为什么还说没有好茶招待王爷?”
她本意是想表达她谦虚了,也是想表达赵硕这张嘴刁得不识时务。
李桑榆莞尔一笑,“阿菱妹子有所不知,王爷爱喝碧螺春,可不爱这雾茶,曾说过这雾茶青涩,让人喝了总是能想起不开心的事来。可昨日王爷又说,他心上人爱喝这雾茶,特地命了我一定要在这锦瑟斋备上一些,这不,我昨日豪掷千金才从茶商手里购了些来,自然就没有余钱再购什么碧螺春了。”
最好的碧螺春也不过十几两一斤,冷菱听出来,李桑榆这是在调侃她二人,不禁羞红了脸,好在有面纱遮住,不至于叫她们看到。
她偏头看向赵硕时,见他不以为意满面笑容,似乎极其受用的样子,她心下着恼,顿了片刻朝李桑榆不失礼数道,“让桑榆姐姐破费,是阿菱的不是。”
李桑榆一哂,对赵硕道,“你怕是还没来得及对你这心上人说我这锦瑟斋的事吧?”
“还没呢,不如就由桑榆姐姐你来说吧。”
冷菱愣愣地望着两人,脑子里混沌一团。
李桑榆从一旁的柜子里摸出几打宣纸来,放在冷菱面前,收起笑脸,正肃道,“阿菱妹子,生意呢,不同于旁的事,在我这里,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是要区分开的。”
冷菱眉头皱起,将面前的宣纸拿了起来,只见纸上两个大字“契约”,然后底下就是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头疼。
幸亏有在宫里处理宫务的经验,她耐着性子看完了这纸生意契约。
大意就是,她是这锦瑟斋的二掌柜,专门负责后勤一事,按工取得酬劳。
“我为什么就是这二掌柜了?”
李桑榆将狼毫蘸了墨汁,解释道:“王爷以你的名义投了本店一千两,买下了四分之一的商股,你除了按工取得酬劳外,每年的年获利会有四分之一进入你的口袋。”
李桑榆将狼毫递给冷菱,指着下方空白处,“嗯,签上你的名,你就是锦瑟斋的二掌柜了。”
冷菱抖着手签完“阿菱”两个字后,脑中仍是空白一片。
李桑榆又从旁拿出红色印泥来,说道,“阿菱妹妹这指印一盖,咱们就合作愉快。”
冷菱盖上指印后,李桑榆将一式三份的契约,自留了一份,其余两份一份递给冷菱,一份递给赵硕,最后悠然说道,“阿菱妹子,明日起,您得辰时初上工,酉时末下工,姐姐就不送你们了,慢走,明日见。”
说着,冷菱和赵硕就被推了出去。
出了锦瑟斋,冷菱回望后面的锦瑟斋半晌,想到自己来这半个时辰不到竟稀里糊涂成了什么掌柜,仍然回不过神。
赵硕牵住她的手,“这是当初对你的承诺,先回家吧。”
冷菱这才想起两人在宏胪寺竹林深处的五年之约来,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随他上了马车。
片刻后,她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藏品呢?头面首饰呢?”
赵硕咳了咳,带着歉意道,“自然是没有的。”
冷菱灵光微闪,想明白了事情始末,不由大怒,“你玩儿我呢!”
赵硕见她发怒,不由解释起来,“那个藏品,我送给了骊歌。今日之事,实属无奈,锦瑟斋定的规矩不能破,若是破了,这锦瑟斋便会失信于顾客。”
冷菱冷笑,“既然送给骊歌,为什么又让我来陪你们演这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