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自己从没听过,他从哪知道的,这还是一个未蒙孩童吗?
就如同改犁的技术一样!他怎么知道相里器不会外传呢?
他如何确定自己不会透露出去呢?
虽说互相了解,互相熟悉是自己给他的建议,而这填个人简历的方法也着实不错。
但他怎么真的把我当成秘书了?!
按董先说法,自己这个秘书有点类似主簿加功曹的意思。
一是要书写记录,二是要从中选拔人才,三是要论功劳,行奖惩。
这是十分重要的岗位,而且要为实现下一步工作想法打基础。
比如,个人简历有内容造假了,那这个人的信用就有问题,不堪大用。
同样的,要提拔一个人时,就要根据里面的联络人,去走访询问虚实。
只有前期的努力到位了,后期的工作才能水到渠成。
而这一切都要靠自己这个秘书来运作。
虽说权力大了,但意味着以后的工作都要围着他转。
自己好歹是个右匠头,怎么成了左匠头秘书呢?
另外,钱钱从哪里出?
没有经费,我怎么干活?
这些可都是额外增加的费用,老家主必然不肯!
董固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了。
对此,董先也给出理由。
我才八岁,没读过书,是文盲,爷爷让你担任右匠头,其实就是让你来帮我的!
朴实,简单,粗暴!
话糙理不糙,也确实如此!
哈,但你还知道自己没读过书,那为啥要抢着当匠头呢?
按现在的教育的方针:
凡子生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七年则男女不同席。八年始教之让。九年教之数目。十年出就外傅,所以学幼仪也。
也就是从六岁开始就要接触数字了。
你左匠头都八岁了,说自己是文盲,好意思吗?
你身为匠头,说自己不识数,是文盲,那对得起百工这个身份吗?
要知道,百工虽然排名在士农之后,仅比列为七科谪的商要高一些。
但是,百工没人是省油的灯,尤其是计算能力那可不是盖的。
比如车有六等差数。
第一等,车厢底部的边框离地四尺;第二等,长六尺六寸的戈斜插车上,要比车底框高四尺……
瞧瞧,哪一等不需要量,不需要计算?
再比如对轮人的要求:可规、可矩、可水、可悬、可量、可权也,谓之国工。
说人话就是:
轮人制作的车轮要可以经得起圆规、曲尺、水、垂线、黍、称的检验,能做到的工匠才可以称为国家级技术工。
其它的也是如此。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每名称之为国家工匠的背后,都是经过师傅带领,岁月打熬,汗水浇灌,知识积累,动手实践,个人领悟。
这样的人还能容易吗?!
这样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但董固没有办法,只能以管事的职称就任右匠头做左匠头的秘书。
这左和右还是有差的,况且老家主也不想看到自己刚上任就出幺蛾子!
没办法,上面一句话,下面忙到挂。
这边匠户在董固的带领下忙着填写个人简历,那边也没闲着。
试犁后,董氏农庄内,高朋满座。
席间虽有山珍美酒,但大家都志不在此。
纷纷恭维家主董畯。
这个说:
“南亩公老当益壮,不知能否出让新犁?”
那个说:
“南亩公老骥伏枥,不知能否让匠人指导改犁?”
核心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董先和相里器的新犁。
董畯也不急于开口,笑容满面,但却不动声色。
这款新犁,全大汉只有这张,我自己用都不够了,怎么还能照顾你们呢?
众人觉得这只老狐狸是在坐等出价,让价高者得。
于是,祈干怂恿束显先出手:
“德彰,南亩公待价而沽,不如由你试试深浅?”
束显不以为意,挺身而出:
“南亩公,我愿出价十万钱,雇请改犁大匠入河间一年。为帝乡增彩。”
大匠一天才二十钱,一年三百六十天,也才七千二百钱。
这束显一口气出价十万,够请十三年了,可只请一年。
用十三年的钱,只请一年,这本下得够大的。
祈干听了,急忙接上:
“南亩公,我虽无帝乡之利,但也愿意以千钱买犁。”
这一张犁一千钱,一百张犁就十万了。
不要说家家户户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