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知道陈小乔这是怕自己走她的老路，看着陈小乔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
陈小乔这才笑起来，端起酒杯，和苏茉莉碰了一下，“那就祝我们……无执无著，永远自由。”
除夕这一晚，苏茉莉和陈小乔一直喝到天光微亮。
苏茉莉傍晚才彻底清醒，洗完澡出来，拿着手机准备点点儿外卖填饱肚子，季淮景突然来了消息，说是正好路过，可以一起吃饭。
苏茉莉和陈小乔打了招呼，也没有刻意打扮，随便裹了一件羽绒服就下楼了。季淮景的车很显眼，还亮着双闪。
苏茉莉弯着腰敲了敲车窗，车窗降下来，季淮景右手手肘撑在上面，侧身抬头看她，一个多月没见，他看上去清减了不少，凑近还能闻到身上的烟味。想来他们那种高门大户，年底人情往来，他这个年应该也不会太过于轻松。
苏茉莉刚上车坐好，季淮景顿了顿，转身伸臂拿了后座上的大衣，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布袋，递给苏茉莉。
苏茉莉愣一下，有些迟疑的接过，才有些笑意，“什么？”
“和越川他们去大慈寺，随意得的小玩意。”
苏茉莉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红绳编织的手链，上面穿着一颗黑色的无患子。
不知道是不是误打误撞，礼物很合苏茉莉心意，她这个人贪财好色，却又信奉神明。
看着苏茉莉不生气了，季淮景顷刻眉头松懈，那股颓唐感也一扫而尽，比起之前刻意逢迎，现在的她更鲜活，更像是他第一次见她的样子。其实苏茉莉不笑的时候清冷，但只要微微一笑就明艳动人，让人有被垂青的错觉，这么矛盾的词语，在她的身上却是难得统一，仿佛本该如此，美丽但又不屑于美丽。
苏茉莉手里把玩着手链，好一会儿。抬头发现车子还停留在原地，转头看向季淮景，“你还没吃饭么？”
季淮景也难得沾染了一些节日的氛围，声音都带着几分柔和，“想吃什么，要不去我那儿。”
车窗开一线，跑进来夜里的风，这两天滨城也开始下雪，空气里也透着冷冽，路边虽然张灯结彩，但是却显得格外冷清，每逢过年过节，偌大的滨城宛若空城，这一时半会儿确实找更合适的地方了。
苏茉莉伸手，捋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点了点头。
车行驶了近一个小时，苏茉莉以为季淮景说的是市中心的公寓，没想到停了车却是到了灵溪。苏茉莉下车有片刻的晃神儿。
季淮景没有给他多余的思考时间，泊好车，一只手臂伸过来，将她的肩膀一揽，就这么往里面走。苏茉莉既然决心做个且顾当下的糊涂人，就没有挣脱，难得遇见季淮景这样好皮囊的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多人都好聚好散，她也不会例外。
苏茉莉是第二次来这里了，本以为熟门熟路，没想到季淮景对这里确实更熟悉，他打开门厅处的暗门鞋柜，从里面拿出一双棉拖鞋，递给苏茉莉。
然后很是自然地脱了身上的大衣，挂在角落的衣帽架上。好似是听见开门声，走廊的尽头的一扇门打开，走出来一个还系着围腰的老妇人，身形微胖，面容慈祥，声音里都透着惊喜。“淮景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你看我这都没有准备。”
季淮景难得带着几分温情说，“随便下一碗面条就行。”
老妇人转头又打量着苏茉莉，笑着颔首，朝他们走过来，苏茉莉这才注意到，老人的脚有些微跛。季淮景很是自然的搀扶了一下老人，附在老人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才指着苏茉莉给老人介绍，“这是苏茉莉，你叫她小苏，茉莉都成。”
等到苏茉莉打了招呼，老人像是有了什么用武之地一样，高兴的往厨房走去，季淮景看了一会儿老人的背影，才压着声音和苏茉莉介绍，“这是我奶奶，天天都闲不住。”
苏茉莉放鞋的手微微一顿，这个老妇人和季家老爷子在气势上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怎么看也不像是夫妻，季淮景仿佛是察觉到苏茉莉想错了，便开口解释道，“这是我父亲的妈妈。”
苏茉莉静默不言，没有再追问，季淮景一向喜欢独居，愿意来这儿，他和奶奶关系应该很亲厚。苏茉莉自觉季淮景能主动介绍亲人，怀揣着莫名的欢喜，跟着他走进了客厅，季淮景让她随意，自己去了楼上的换衣间。
片刻，季淮景换了一套浅色的睡衣，好像才刚洗过澡，额前头发让水浸得塌落几缕，眉目如洗，煞是清绝。
苏茉莉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侧着身去看季淮景，客厅里悬挂主灯，暖白色的灯光，一旁的落地灯是暖黄色，实木地板则是板栗色，周围的环境给季淮景一种融融的暖意，看着苏茉莉仔细打量着房间的装修，“楼上两层，还有卧室和书房。”他说着话朝圆形阳台的位置扬了扬下巴。
“不过我刚搬来不久，书房还是空的。”
苏茉莉怎么会不知道刚搬来不久，她手肘撑着扶手坐直身体，显出几分正式的模样，“这套房子我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