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知行的印象里,谢烟不是讲不通道理就开枪的鲁莽之人,甚至,她还愿意替自己隐瞒。
一个弱女子愿意顶着全村压力,对一个外人出手相助,沈知行对她感激不尽。
心里,也是在暗自后怕。
这村里的民风未免过于淳朴,竟然还有枪!
看那样子,不似自制土枪,其中想必大有文章。
沈知行暗叹一声,帮扶这村子,日后可有的忙的。
“这是……罂粟吗?!”
倏然,沈知行注意到谢烟拿在手里的红花,惊讶不已。
趁此机会,谢烟将坎水村的勾当和盘托出。
沈知行越听越沉默,面色肉眼可见地凝重。
坎水村因山高路远,在县里也是记录寥寥,村民也鲜有出入,若非科技发达,县里有老人知晓,这村落只怕是会永远隐匿下去。
县里不清楚坎水村的情况,就派沈知行来调查,没想到,一调查就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早知道这坎水村又卖花又拿枪的,县里就不会让沈知行一个大学生独自前来调查。
他们会申请一个连来展开反恐行动。
沈知行瞥向那捧罂粟,再看看谢烟,心中悸动之时,也莫名泛起一丝熟悉。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张如烟般的面庞。
“你听清楚我说什么了吗?”
谢烟不耐烦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啊,听了听了,我一定会保留好这个证据,你放心好了!”
沈知行连连点头。
“……那个,姐啊,我能不能再在你这儿留一段时间啊?”
踌躇一瞬,沈知行又接着请求。
“你被打伤腿还不够,打算等他们发现你时,再送你几梭子?”
谢烟纳闷看他。
“不不不,我是觉得对坎水村不够了解,打算留下来多准备点证据,更有底气来一锅端了他们。”
沈知行立刻解释。
“也行。”
谢烟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说完,谢烟就去开门,沈知行正心中困惑时,那大门一开,陈方跟小儿子一并滚了进来。
“死娘们!你胆子不小!你敢背着老子偷人!还偷的是这外人!我这就掐死你!”
陈方扬手就要扇谢烟。
“小心!”
沈知行一惊,刚要动腿就吃痛摔倒,只有抄起地上的尘土,扬向陈方。
“特么的!小白脸敢跟老子对着干!我要弄死你们!”
陈方吃了一嘴的土,眼前一片迷糊。
“听说你总是家暴,今儿我就来替天行道,等出去了,再送你进局子,这家暴可是要入刑的!”
沈知行一瘸一拐地挡到谢烟身前。
“我弄死你!”
陈方也不懂什么刑不刑的,只一股脑地猛踹沈知行那条烂腿,逼得沈知行跌倒在地,与那陈方扭打作一团。
“你真是越发不听话了,敢背着我偷听?”
谢烟看得心烦,一脚踹上陈方。
陈方挨了一脚还要猛扑,又挨了一记窝心脚,他终于是口吐鲜血,不敢再多一句嘴。
见状,沈知行对自己先前的判断,产生了一丝动摇。
“以前总挨揍,所以学了一手功夫来反击,怎么了?”
谢烟瞥了眼惊愕不已的沈知行。
“没事没事,我理解!”
沈知行连忙摇头。
谢烟给沈知行安排了一个身份,刚拐来的小男人。
别人问起,陈方就解释为自己行不动,买来行一行,让老婆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东西。
陈方对外介绍时,心中止不住地冒火,却忌惮谢烟的铁拳,只有隐忍下这个小白脸。
村长知晓此事后,对谢烟更是上头,一心一意要找谢烟交朋友。
沈知行随着陈方在外勘察过整个坎水村,谢烟则是呆在家里琢磨种地.
黄沙漫天之地,亏得这儿还能种那样娇气的花,谢烟只是想种点粮食都活不成。
“哟,大小姐还种地呢?您那千金之躯怎么拿得起锄头啊?”
谢烟正蹲田边发呆时,一道讥讽的声音响起。
“以前不总是躲家里么?终于知道怎么用你那张狐狸脸勾男人了?下作的东西!”
一抬头,就见到村长儿媳妇正抱着孩子,神情愤恨地看着她。
“陈玉娟,你跟我一样也是被绑来的,十年过去了,你就这样认命,变得跟他们一样了?”
谢烟也不恼,只是拍了拍手头的泥土。
闻言,陈玉娟不由得怔愣了一下。
她从未想过,谢烟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甚至,还记得她的名字。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