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曜进门的时候，妈妈已经把饺子和另外几个菜都摆上了餐桌。
听到开门声，妈妈便从屋里迎了出来。“去哪了呀？大冷的天。”
“就在楼下。”许曜答完，又从鞋柜里拿了一双干净的拖鞋放在时钦微的面前。“你穿这个吧。”
许妈妈站在门口望着跟在许曜后面进来的女孩。
时钦微带着笑容，又一脸乖巧地打招呼：“阿姨好。”
“你好。”许妈妈也笑着回应，然后转头向许曜投去询问的目光。
“她是时钦微，我同班同学。”
“阿姨，我就住隔壁楼，正好在楼下遇到许曜，他说你们家包了特别好吃的猪肉白菜饺子，就让我来尝尝。”
许曜接过时钦微递回来的羽绒服，却没接她的话。
什么叫他让她来尝尝饺子？分明是她拉住他问他家吃什么馅的饺子，之后就不肯放手了。
他没办法，才把她带回来的。
“那快进来吧。”许妈妈热情地把时钦微请了进去。
餐桌上摆着两盘饺子和四个炒菜。虽然不丰盛，但也荤素搭配，看着很是诱人。
许曜从厨房又拿了一套碗筷，放在时钦微的面前。然后跟她并排坐在了许妈妈的对面。
“我们家就两个人，也没做太多菜，你别嫌弃，喜欢吃什么也别客气。”
许妈妈说着，还把饺子和菜都往时钦微的面前推了推。
“谢谢阿姨，我不会客气的。”
时钦微伸手拿筷子，但她的手冻僵了，还没有缓过来，根本拿不住筷子。
她转头看了许曜一眼，许曜便又起身去厨房拿了一个勺子出来递给她。
时钦微用勺子舀了一个饺子送进嘴里。刚咬了一口就夸张惊呼：“阿姨，你做的饺子真是太好吃了，比大酒店里的都好吃。有一股浓浓的人间烟火味。”
许妈妈也高兴起来。许曜是个孝顺又不用人操心的好孩子，但就是太沉闷了，平时就自己在房间里学习，一天都跟她说不上几句话。
现在，家里来了个嘴甜又爱说话的女孩子，这顿年夜饭就比平时只有她和许曜两个人吃饭时热闹了许多。
“喜欢吃就多吃点。许曜啊，给你同学倒点饮料喝。”
过年为了图个吉利，许妈妈出去买菜时特意买了一大瓶百事可乐回来。
许曜给时钦微倒完了可乐，又夹了块排骨放到对面妈妈的碗里。转头看了眼正举着个勺子，一眨不眨望着他的时钦微，他只好再夹一块排骨，放进了她的勺子里。
窗外下着雪，电视里播着春晚，歌舞声伴着餐桌旁的欢笑声将三个人的除夕夜变得喧闹又喜庆。
饭后，许曜帮忙收了餐桌，又挽着袖子要去洗碗。
许妈妈将他拦在厨房门口。“不用，你去陪你同学看电视吧。”
许曜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正被电视里的小品逗得前仰后合的时钦微。
“哈哈哈，太好笑了。”时钦微抓住许曜的手，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旁。“你快看呀。”
她冻僵的手已经缓过来了，握住许曜的时候，掌心温暖，指尖柔软。
许曜没有挣脱她的手，时钦微便得寸进尺地将他的手紧紧握住。然后在许曜的注视中，凑到他的面前，快速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许曜，新年快乐。”
许曜如同触电一般地连忙后退了身体，又在第一时间转头看向厨房的方向。
还好妈妈正在洗碗，并没有回身看他们。
时钦微一脸得逞的笑意还未收回，手机就响了起来。
许曜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反正短短几句话的工夫，时钦微脸上就没了笑容。
她挂断电话，望向许曜：“我妈让我回家。”
许妈妈正好端了切好的橙子出来。“来，吃点水果。”
时钦微从沙发上起身，“阿姨，我不吃了。我妈让我回家。”
“那……”许妈妈转头看向许曜，“那许曜去送送吧。别让人家妈妈担心。”
“好。”许曜回房拿了衣服出来。
换了鞋，许妈妈把他们送出门才想起来，时钦微来的时候好像穿着许曜的羽绒服。现在她离开时，却只穿着件毛衣，连外套都没有。
她刚想说让许曜再给时钦微拿件衣服，就见许曜已经把时钦微进门时穿的那件羽绒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没有灯的楼梯上，时钦微牵着许曜的手，借着楼道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一级一级地慢慢走下台阶。
时钦微边走边问：“你爸爸呢？”
“不在了。”
许曜语气平淡地答完，两人刚好走到一楼的单元门口。许曜想伸手去推门，却被时钦微拉住了。
她把手伸进他敞开扣子的大衣里，搂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