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也跟着忙了一天了,与琼若她们这些年纪轻的不一样,想来也是累了。我这留她们两个丫头守着门就是,嬷嬷带着院子里面忙了一天的奴才都去休息吧,之后也用不上他们。”
苏嬷嬷听到这样的吩咐,本来有些不服气主子说她年纪大,但他看着主子的威严神色,到底没有底气开口说些什么,只好诺诺应是。出门领走了院子里面的奴才。
等琼若她们一走,苏澜就马上卸了自己身上那几十斤的穿戴。披散着紧紧绷了一整天的头发,躺上在床。苏澜感觉自己总算活过来了。
夜渐深,前院的欢歌笑语逐渐平息。待到酒宴结束,胤禛带着苏培盛往正院走。
在酒宴上应付了那些心思叵测兄弟们半日,哪怕早已习惯了这些人情往来也还是会感到心力憔悴。
四阿哥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面思量着:大阿哥拉拢的话里面藏没藏着自己没听出来的玄机;太子看似亲近的话里面有没有敲打和试探;底下几个阿哥羡慕祝贺到底有几分真;各自都更偏向谁,是大阿哥还是太子?
一场婚宴上真心祝福的没几个,应付下来着实费神。
但即使如此胤禛心里还是因着这场婚事而高兴的,毕竟费扬古之女是皇额娘在世时为他定下的。他很期待自己的福晋。
胤禛踏进了院子,一踏进院他就不由得皱起了眉。
他一向重规矩,得用的贴身太监苏培盛也向来约束得了底下的奴才,是以院子里面的奴才极少在他面前犯了错。
他没想到这一犯错竟然就是在他大婚当日,就算他这几年都在收敛性子也不由的想要发怒。
他走的时候院子里面守着的几十个奴才,等他再回来就都不知道到哪耍去了。
院子里面的奴才不见了个一干二净,本来因着四处都挂了红绸,应该显得热热闹闹的院子都变得冷清了。
他压着步子走到新房门外,就只看到两个眼生的侍女守在外边。这应是福晋带来的人。
苏培盛本是静静地跟在主子爷身后,可走着走就听主子爷脚步声变了。
他大感不妙,隐隐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从主子身上散发的低气压就能知道这不是件好事。
侧了侧身,悄悄探头向院里快速地望了一眼:
院里的人呢?
苏培盛回忆着刚刚匆匆一眼看到的院子,直接倒吸了一口气。
今天这院里的人虽有内务府的安排,却也经过他的手,如今怎么出了这么大个乱子。
可即使现在知到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池,苏培盛也没有办法去弥补。
主子身边向来不爱人跟着。如今只有他跟在主子爷身边,院子里的人又不知道都去了哪里。他现在竟然是连找个人,去把本应该在院子里面当差的人找回来的都没有。
主子身边不能一个人都不留,他不敢离开,只能暗暗的在心底里面着急,脚步不停、大气不敢出地跟在主子后头进了院子。
苏培盛跟在四阿哥的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别的能耐不说,至少这察颜观色的能耐是练出来了。
他忐忑不安地跟在四阿哥身后,虽然看不见四阿哥的脸色,但是,却不难猜出四阿哥这个时候心情怕是不太好。
四阿哥若是一见院子里面的情况,就直接下令处罚。这处罚一过,这事就算了了。可他现在却是一言不发,这件事怕是没有被处罚这么简单。想想主子爷的性子,他倒是更想要领一顿板子,也比现在心里面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的好。
琼若拗不过自家格格,最后只能坚持带着曲眉守在门外。
今个儿的日子格格非闹出这么件事,必定惹四阿哥不快,她一个奴婢劝不住主子受点儿罚也应当,可她怕就怕,四阿哥会因着这件事厌了格格,若真如此以后格格该如何是好。
曲眉也没什么主意,只能跟着干着急。
琼若本就在心里因着这件事焦灼,见天色愈晚,四阿哥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更是急得想跺脚。
她心口慌得“砰砰”乱跳。只能捂着面,想想有没有什么对策。
捂了一会儿,脑袋刚清醒一点,就感觉到曲眉在扯自己的袖子。她放下手就看到曲眉早已跪了下去,抖抖嗦嗦得说不出话来。她有所预感,也没胆子抬头望,跟着曲眉跪了下去。
场面随着房门外的琼若两人跪下后变得一片沉寂。
苏培盛打量着自家主子的脸色,很是识实务地上前询问:“这是出了什么事,院子里面怎么就剩了两位姑娘?”
因面前的两位姑娘是新福晋的陪嫁丫鬟,苏培盛询问的语气尽量柔和。可是阿哥身上的威势实在迫人,压得两人当中最能拿主意的琼若不敢随意应答。
一时间因着两个丫鬟的沉默气氛再度下压。就连苏培盛这个早就习惯了自家主子威势的老人都不经打了个寒颤。
苏培盛知道如若再任由这样的沉默蔓延,今天被安排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