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和他是什么关系？孙女还是养女？
算了，这都不重要。
眼看爱尔兰德已经将最后一点土盖上，我连忙中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我知道现在是我登场的时候了，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他既然已经做好了棋局，那我必须要落子了。
就是这种被人从头算计到尾的感觉真是不好，让我又想起了些什么。
“爱尔兰德。”
我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老翁的上衣口袋有一张纸，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小字，爱尔兰德。
被我叫住的女孩转过了身，此刻的她灰头土脸的，但眉眼皎洁，却毫无生气，她的脸上有一道伤疤，从额角一直到鼻骨，并不狰狞，倒像是有人小心翼翼为她划的。
“你……就是林恩吗？”
爱尔兰德开口了，声音与我想象的不同，完全不像是刺客该有的低沉与死板，倒是有些空灵，像是不谙世事的圣女。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从泥土里拿出一个破旧的陶罐，结果上面绘着天使和爱神一样。
我想看看她会说些什么，于是我只是简单地应下了她的话：“是我。”
爱尔兰德似乎很是纠结，她低着头，嘴里一直有类似“嗯”的思考的声音传出。
“如果我想要加入你，怎样你才会相信我。”
简单，直接，省去了我不少麻烦，我一直是一个讨厌话聊的人，因为我根本说不出什么好话，我也不相信我的话能打动他人，因为我本就不善言辞。
但并不是说我看不起话聊，我深知语言的力量，只是我知道我与这份力量无缘了。
“很简单，我和你约法三章，你要是都能做到，那我就信任你，会把一切都放给你去做。”
爱尔兰德没想过我会同意的这么快，我看到她一直捏着衣袖，估计里面有什么秘密武器，要是我撕破脸皮，她就会第一时间逃走。
“好，你说说看。”
我装作没看见她的举动，自顾自地说道：“很简单。”
“第一，你与我的关系，比起上下级，我觉得更像是合作，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伯爵。我不知道你和伯爵之间有什么仇怨，这是你的隐私，我不会去过问，但你要保证，在打败伯爵之前，我们得互相忠诚，至于打败伯爵后，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
“第二，伯爵可以交给你处理，我会做好相关的舆论和善后，这也算是我对你的承诺。”
“第三，若是你走了，最多五个人，你最多带走五个人，同时你得保证我冬岩城的暗部组织不会乱，还要能正常运转。”
“就是这么多了，只要你能遵守上述三条约定，我就会信任你，无条件地支持你在冬岩城从零开始组建一支自己的暗部。”
“这……”
爱尔兰德有些发懵，她一时没想明白，林恩的三条约定，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些约定在爱尔兰德看来，与其说是与自己的约定，倒不如说是林恩单方面给自己的优待。
林恩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从来不懂暗部的人。
约定里很多看似是对自己的约束，其实也是优待，在别的领地，这都是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林恩这样做，真的不怕自己在冬岩城做什么手脚吗？
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真的有萨缪尔说的那么精明吗？
爱尔兰德抬头看向我，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与人交流要时常微笑，总之微笑就对了。
于是我一直笑着看着她。
“我同意……只是合作关系。”
爱尔兰德琢磨片刻，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给他立个碑吧，你自己去做。”
我看着爱尔兰德，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