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家中无长辈,哥哥也不能立事,只能自己拿主意,她与叶泊桥相恋,叶泊桥说要娶她,林婳便日日期许着。
原以为叶家人开医馆,设义诊,立粥棚,是平安城内人人称赞的大善人,并不会为难他们。
可结果却并非如此,卢氏去了林婳的别惊春,话里话外都是戏子不入流,入不得叶府大门。最多只能当个妾室。
林婳并非死命纠缠之人,她与叶泊桥言明若不能娶她,便放手。
叶泊桥听闻对林婳保证不会再让母亲为难她。此后,日日来找林婳,卢氏确实没有再来刁难。
林婳在半年后嫁入了叶府,一顶喜轿抬了进去,是死是活从此无人帮衬。
又过了半载时光,叶泊桥便不再那么热切。卢氏自然也顺势而为,一再欺辱林婳。
平安城城主的女儿在一次诗会上见了叶泊桥,想结秦晋之好,叶礼心思活络起来,他正需要一个更大的助力。
叶泊桥此次结亲声势浩大,接亲队伍从街头到街尾,吹唢呐,敲大鼓,聘礼一台接着一台,叶府内张灯结彩,下人们都领到了赏钱,忙说着恭贺讨好的话。
因此林羽在幻境中将城主的女儿换成阿弥,只是因为阿弥成婚时什么都没有。
这不是阿弥的执念。
叶府,林婳被关在海棠阁不得出,一个戏班,一个不成器的哥哥,与孤女又有什么区别呢。
林婳被污蔑与外人私奔的时候,她已有身孕,苦苦哀求无果,自证清白不得。
叶府众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只得叹息一声,可怜了这位梨园仙。
林婳被关在厢房里几日,下雪时被赶出叶府,林羽找到她的时候,她浑身是血,旁边散落大量珠宝财物。
叶府对外只说林婳不守妇道。舌头无骨,却断人脊梁,此话一出,与杀人何异,杀人不过头点地,流言犹如砒霜毒。杀的人心血熬尽,不得出头。
戏子无情,阿弥呢?
林羽笑着笑着落了血泪,他哭着出声:“那年隆冬,她写信与我说,阿兄,我要回家了,我准备了她最爱吃的,出去接她,等走到半路的时候,便看到她倒在血泊之中。”
一瞬间的冰冷彻骨也不过如此。
林婳是被一个屠户杀死的,那屠户的婆娘跟人跑了,林婳的样貌在平安城内许多人都看过一眼,屠户酒壮人胆,气血上头,杀了林婳。等清醒时已然晚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屠户活不成,叶府又如何能善了!
叶府众人难道不知林婳的境遇吗?不过默许。
有一个算一个,叶泊桥虚伪自私,和他老子一样让人作呕,叶礼利字当头,卢氏手段阴私,叶二心思不轨,而那位城主庶小姐,也只顾自己地位稳固,只想赶尽杀绝,心肠歹毒。
唯有余管家和那位叶小姐真正怜惜阿弥,私下给她准备吃喝被褥,不至于伤到身体,可做的再多,终究能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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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为妹妹申冤报仇,最后却死在了乱棍之下,抛尸乱葬岗。怨念极深,化为厉鬼,前来索命!
“叶府喜欢办喜事,那就多办啊。”梨园仙挑声道。
“之前我没想好如何复仇,后来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每晚我都会选出两个人拜天地,有两杯酒,一人一杯,其中一杯是喜酒,一杯是毒酒。”
“两人下棋,一方执白子,一方执黑子,谁先赢对方一子,谁就捅对方一刀,直到双方各选一杯酒或者一方被捅致死结束。”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第一对是叶泊桥夫妻二人,今夜轮到他们了。”叶礼疯狂挣扎,卢氏也鲜少的清醒过来,嘴唇发抖,眼中惊惧流泪,乞求林羽高抬贵手。
萧敛神色赞同道:“确实有趣,叶府之事我不再管,我到此处来不过为银钱发愁,现下看来这倒是不义之财。”
林羽神色有些愕然,他以为萧敛会逼他罢手,势必要收了他,为那么多条人命讨回公道。可现下,他却说:“报了此仇,是非功过,自有阎王评判,去寻阿弥吧。”
萧敛没再管后事如何,他知晓今夜叶府只会活三个人。
至于招杀术,那不过是最低级别的,林羽生前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并不知道这是招杀术。就算知道,也练不成。
也就是说,他招来的死尸的主人另有其人,这些死尸被赠送给林羽,供他驱使,真正修习招杀术的人必然隐藏在幕后极深……
——
叶府
叶礼和卢氏两人身上都已连中数刀,彼此却不肯放过,仍旧执棋不落,这对往日里众人羡艳的恩爱夫妻,此刻与仇人何异。
最终仍是叶礼棋高一招,他已然知道这样下去没有活路可走,最终匕首没入发妻胸膛,脸色疯狂。
随后跪在地上给林羽磕头,发髻散乱,满身血污,像个落水狗,可他怎么不明白呢,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