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前学校组织了一场短期实习,其实还蛮傻的,一部分派到路口跟交警大队疏导交通,一部分则跟着治安去巡街。估计是节日将近,返乡的人多,他们人手不够,借了我们这些学生去充数帮忙。
我跟小梅在闹市区跟着警员维持治安,虽然有冬季执勤服,但是膝盖以下还是冻得冰凉,出了脚汗之后更加难受。
队伍人多,七八个制服警a察踩着正步行进,路过的人总会多看两眼。那种憧憬的眼神就像兴奋剂似得,一下就没了倦意,总想着把背再挺直一点,好别给身上的警徽丢脸。
吴邪来探过几次班,执勤期间我也不能跟他说话,他就站在一边远远的看,饶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劲儿。后面还从家里带了卡片相机来,给我拍了一堆照片。
法治社会,基本上不会有什么违法乱纪的大问题,要不然大队也不敢带着几个学生上街。大多数时候,都是解决一下很小的民事纠纷,比如拉开喝醉酒扭打的醉汉,劝和在大街上争吵互撕的夫妻。
这会小梅抱着被人流跟父母挤散,“哇哇”大哭的小孩手足无措,而我焦头烂额的试图用对讲机联系队长找他的家人。
绝对、绝对,不能去派出所,好可怕,我心想。
周围太吵了,对讲机时断时续,耳朵完全贴到上面才能听得清。他们在另一条街道,那边同样背景音杂乱,交流变得异常困难。
正对着对讲机大喊,身后的人潮里突然躁动起来,隐约听到有女人的惊叫。人流一下朝两边分开,一个带着黑帽的男人边骂边跑,手里攥着一支女式背包。这应该是个扒手,人流量多的地方难免会有这种趁乱下黑手的,他们有同伙有组织,所以格外猖獗,偷东西被发现了就干脆明抢。
小梅抱着孩子,下意识向后退,害怕小孩被撞到受伤,嘴上叫我:“忧忧,小心。”
从队里出来前队长明确的立过规矩,学生不可以擅自行动,遇到无法处理的事件优先联系大队。乱纪要通报批评,扣学分表现分。
脑子里闪过二叔的警告,犹豫了一下。被抢了包的女人看到我们身上的制服一下扑上来,拽着我的领子大喊:“警a察同志,快,我的包。”
我被推的向前踉跄了几步,望过去扒手已经跑了很远,咬了咬牙迈开步子跟上,冲着小梅喊了一句:“你联系大队,告诉队长犯人往南街去了,让他们带人帮忙。”
人流量太大了,追的相当不顺畅,不亚于平时训练的障碍跑道。扒手快跑几步拐进小巷,巷子里都是台球厅和小宾馆,几乎没什么人,要是他们的团伙在里面堵着,寡不敌众,肯定吃亏。
急急的四下看,停顿了得有一分钟,好不容易看见了队里的荧光背心,近了才发现是小梅。
“你跟来干什么?!联系大队了吗?!”
小梅点了点头,“联系了,他们说在路上。”她跟着我往巷子里看了一眼,接着抬手指向二楼的消防通道。“可以从这追,事情不对就从窗户撞到室内。”
巷子里已经没有声音了,估计现在不追肯定就要跟丢了,心里还是觉得不妥。思考间小梅已经脱了荧光背心扔在巷口,一跃抓住了楼梯,腰腹卷起发力,就盘到了消防通道的铁栏杆上。楼外墙的铁管梯生了锈,还有几节扭成了凸出的形状,这不像平时训练的模拟梯,直上直下很好使劲儿。我跟上,第一次居然没能成功,第二下才蹬住。
军靴底子沉,加上奔跑,在金属楼梯上很难压住脚步声。前面有手电的光斑闪动,我拉停小梅打了个手势,示意我在前她在后。她这会居然相当沉着,一点不像平时那个咋咋呼呼的样子。
手电微弱的光里隐隐约约能看见扒手是蹲着的,背朝我们,整个上半身都垂得很低,可能是在翻抢到手的皮包。这个贼要是没有同伙就非常好对付了,警校出来的,就算是学生都能把他揍得妈都不认识。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旁边就是支撑通道的粗柱,我一滑到底,落地时尽量减轻声音。小梅紧随其后,滚身贴到另一边的巷壁。
第一次面对真实的突发状况,紧张和兴奋同时上头,腿都有些发软,心跳声好像大到在安静的巷子里发出了回响。
慢慢向前摸着,跟扒手仅剩两米的距离,收紧的肌肉瞬间发力,我先一步跳起飞踢过去,一脚把人影踹到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好脆。
我一惊,这明显不是人倒地的声音,一把揪起地上的东西发现是披着衣服的破烂椅子。嘴里爆出一声脏话,来不及反应就有人影从消防通道上跃下,三个人,直接把我团团围住。
“小丫头,想立功呢?”
真是够戏剧化。
小梅还在黑暗中匿着,我背过身偷偷摆手,让她先跑。这三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练家子,就是普通的小偷,有一个甚至瘦的皮包骨了。这种对手即便人多,我也大概能撑个十多二十分钟,够小梅找到大队的人过来帮忙。
为首的壮贼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