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后定的是婚纱。”
下午,童雯又想起来,问他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想要几个。她看不到了,也想心里有个数。
周之耘茫然地笑,“阿姨,我真的不知道。感觉生孩子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阿姨就是随便问问,”童雯慈爱地看着她,“晚点生好,孩子一生下来就得缠着你一辈子,再也退不回去了。”
周之耘看了一眼童咏珊,笑着问童雯:“那阿姨,你想把咏珊退回去吗?”
童雯笑,“她这么大了,我还能……还能把她退哪儿去?”
“儿女啊,都是上辈子的仇人,来讨债的。”她叹道,“父母把债还完了,就该走了。”
“你们就等着你们的小债主来找你们吧。”她指着周之耘和童咏珊说。
“到时候和我说一声,我在那边先帮你们教训教训小鬼头,让他们不要折腾你们。”
周之耘的鼻头一酸,笑了笑,“阿姨你好歹还是老师呢,受过高等教育,怎么这么迷信啊?”
“我就迷信,”童雯耷拉了一下眼皮,“我都这样了,你还管我迷信不迷信呐?”
她喘了喘,接着说:“人活的时间长了,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有的事情,没法解释的。”
周之耘追问:“比如呢?”
“比如……”童雯想了想说,“比如我很多年之前就梦见,你穿着婚纱,我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一动不能动,只能从窗户那一个小框看你。”
“阿姨……”
“是真的,阿姨没骗你。”童雯拍了拍她的手。
是她们拍完婚纱照的第二天,这个梦忽然从她记忆深处浮了出来,而且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