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潮雾，眼睛免不了要罢上一会儿的工。气味变得格外敏感，女人的香粉味，洋人的咖啡香，学生横幅上残留的墨臭…
想到这里他笑了一下。
人真是个复杂的动物，活在那个声名狼藉的城市，哪哪都是对它的厌恶，恨不得把从地图上除之而后快。
离开后，又忍不住为它的将来担忧。
徐峥致扔了报纸，走到窗前和周瀓津并肩而立“不是耀武扬威，是要干什么？”
“挑衅。”周瀓津笑笑，端着咖啡杯神情轻松，嘴角的弧度到底有些自嘲。
国际现在对北地盯得紧，日本要建满洲国的压力不小，高压受不了，自然要想想怎么混淆视听。
“祸水东引。”
说到这种地步了，徐峥致也算回过了点味，嘶了一口气“他们有这么大的魄力？北地和沪上一块下手，吃的下吗？你是什么意思？”
周瀓津摇了摇头“我没意思，要紧的是国际上的意思。”
国联一面要成立调查团，一面又由着朝鲜军入满洲。英美草偃随风，态度一天一个样，真正支持他们的只有苏联，却还是想着和三十多年前一样，借着北地和日本动手。
他的意思又有什么用处？
徐峥致叹了一口气“也是。”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老子决定的事情我反不了，你要干的事情我也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