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漓拉着我在舞台上，情深款款地表白，游戏中的围观者当然不会偷拍视频然后配上乱七八糟的文字。所有的人都在热烈鼓掌。但我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被道德绑架的感觉。
从前看那些当众围个花圈告白的桥段，总是充满了羡慕，但是如今我只是觉得左右为难。不过我转念一想，这不游戏里吗？我哪怕拒绝了靳漓也不会想不开，我也不会被网暴，能快意人生的机会绝对不要为难自己。
“对不起，你值得更好的。”我松开了靳漓的手，轻轻地说。
靳漓的脸沉下来。周围的观众也安静了下来。
忽然，人群被分开，一个人走上来，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我跟着那人跑，也没来得及抬头看是谁。但是恋爱游戏，大抵也就这几个人，冷言不是会拉着我做落跑新娘的人。我说：“哎，这位兄弟……”
那人带着我进了某手机专卖店，佯装看手机的样子。外头其实并没有人在追，我看了看门外，又拧头去瞧。原来是顾桥。
“没想到是你，谢谢！”我笑着道谢。
顾桥在游戏里穿了一件卫衣，卫衣的外头穿着西装，头发有点长，气质和销售主管顾桥简直一模一样。
“我一直在外头。”他说，“这样有些强人所难了。我懂的。也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么失礼。”
我笑着摇摇头。一点都不失礼。
“待会儿有约吗？”顾桥问，“要不要一起去附近走走？”
我还在想冷言怎么还没来，听他一说，就点头。顾桥很高兴，说附近其实有个艺术展，是商店街和他的工作室合作的。我说出了第二句话：“一直很想欣赏一下顾画家的大作。”
顾桥一边走一边说：“上次你和我说要做我的模特，我一直在找合适的地方。最近总算给我找到了。迟一点我带你去，就在创意园那里，我给你拍好了照片，就可以回画室创作了。”
我在琢磨着第三句话怎么说才不浪费，便没有开腔。
顾桥以为我不同意，忙说：“不拍照也可以，你让我画几幅素描，要不同角度的就行了。”
艺术展在商店街的负一层，全是他和他学生的画作，主题叫做“我心里的自己”。我猜想，这是销售主管顾桥自己的主意，里面的画也应该全是他自己画的。
顾桥没有解释他的作品，而是陪在一旁静静地让我自己看。
冷言这个时候才赶到，一个箭步就挤开顾桥站到我身旁：“让我好找。”
我说：“你来晚了，刚才把我囧死。”
冷言黑着脸：“我知道了。他太过分了。”
我意外极了：“不是你的剧本吗？”
“事件触发的剧本虽然写了，但是哪些数值会触发哪些剧情，我还真的不知道。我哪里想到阿暮明明已经和蓝祁确定关系了，靳漓还要插手进来。”
“靳漓的形象是你塑造的吧？”我问，“所以你是很了解他的对吧？”
冷言看着我，不明白我的意思。
“他将来会不会也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