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斯特在忌惮自己。
但他也确实应该忌惮自己。
身体的愉悦似乎还留有回味，想清楚了这一点的阿罗瑟维德复而含笑。
即便没有被神明心悦的外貌又如何？
他照样不是能够让神明宠幸他？
浅尔斯特得到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
不需要从早到晚的被关在暗处，不需要跟那些下九流的人学习着上不得台面的勾引手段，不需要抛却羞耻的当着所谓导师的面凭空练习床技，不需要一遍又一遍的被灌输着种种取悦的手段……
被霸凌又如何？
被欺负又如何？
被歧视被看不起又怎么样？
浅尔斯特最起码还能有种是个人的认知，可他呢？
他是工具，是筹码，是注定要为了家族被享用的玩物，是……他可以是很多很多，但唯独不能是人！
浅尔斯特的处境阿罗瑟维德知道吗？
他知道。
甚至于某些手笔，还有阿罗瑟维德的暗中示意。
阿罗瑟维德有多推崇他的美貌，他就有多嫉妒浅尔斯特所谓被诅咒的皮囊。
放在以前，如果说阿罗瑟维德还能安慰自己说，最起码自己的这副皮囊能带给他最为直白的美貌武器，而浅尔斯特是那么的丑陋低下的话，那么当神明降临后……
连这点最后的安慰，都因为神明的审美而化为了泡沫。
凭什么呢？
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要被浅尔斯特所占据？
神明啊……
那种高高在上，连顶级权势与金钱也不过是祂们唾手可得，视作废物的存在——
谁不喜欢呢？
再说了……
既然哥哥可以，为什么他这个弟弟就不可以？
比起那些所谓的隐忍发展，一击毙命，阿罗瑟维德确实是不如浅尔斯特，但比起阴斗人心，勾心斗角，浅尔斯特也同样不如阿罗瑟维德。
外貌的不足，他完全可以用其他地方来填补。
“你在忌惮我，你认为我是有威胁的。”
看着面前的浅尔斯特，阿罗瑟维德笑着，话语直白到可怕。
因为你知道你很有可能赢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等待着神明将对你的注目一点点转移到我的身上，所以……
在你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角落里，你在害怕。
你的警告，你的示威，你想要让我意图退却，都不过是因为……
“你的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