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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酒挑眉笑道:“元弋长老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
“人呢?”元弋语气冷冽,似乎下一刻就要失了耐性。
周酒故作不知:“什么人?”
元弋眸色寒意渐深:“你与李家兄弟的关系,会不知我说的是谁?”
“元弋长老,你这话说的我好伤心啊~”周酒没个正经的推了推颈处的刀,“咱们不也是至交好友么?你托人来问一声,我自然会告知你,何必亲自劳动大驾,还伤了我派弟子,岂不是伤了玄机门同玄虎山庄的和气?”
“不交出她,玄虎山庄今后,只会是玄机门之敌。”
这话让周酒禁不住一愣,神色变了又变。
谢元弋身为玄机门镇派长老之首,竟为了一个小丫头,闯入他的地界,重伤玄虎弟子,甚至不惜弄僵两派关系……
且谢元弋自封剑以来,再未碰过任何刀剑法器,如今竟做出夺刀威胁一派之主的无礼之举。
周酒克制不了心中的揣度。
是李文做的太过,将他逼急了,还是那丫头与他关系非同一般?
“她是你什么人?”
周酒一记直白发问。
“弟子。”
弟子?不像,倒像是……
周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刻意靠近元弋,压低声音道:“我看……是心上人吧?”
谢元弋难得皱起了眉,冷嗖嗖的瞪了他一眼,“休要胡言!”
这反应将周酒逗的直乐,“好好好,我胡说八道!”
口头这么应付着,心里却在腹诽。
不是心上人,你急个什么劲儿?
谢元弋这人从未有过什么在意的东西。
百年前的仙魔大战,他以本命灵器穹灵扶霜剑亲手斩杀影魔神,结束了九州的灾祸,却也遭到了影魔神以百转轮回之力施下的诅咒。
“员神磈氏在上,吾辈血脉为祭!”
“神明谢元弋听誓——”
那个场面,至今令人胆战心惊。
彼时,雷电如腾蛇盘踞在战场上空,天际撕裂成黑白两片,山崩地裂间,黑雾欺压而下,灵光四溅。
残酷的话语伴随着癫狂的笑,恶魔的手指向了那个心系天下苍生的救世主。
“凡你所爱,终将逝去。”
“凡你所想,永不可得!”
至此,神界的战神陨落,人间多了一位受人敬仰的仙门侠士。
九州天下,无人不知晓他。
身负恶诅,唯有断绝情爱欲念,方能保全所有。
不知那丫头的出现,是否是天意。
“呐,她就在那儿,已经入了雾林近半个时辰。”周酒指向远处的丛山。
谢元弋没有多言,扔下刀便离开。
雾林中心,
“噗——!”谢阿宝被震飞数尺,背脊狠狠撞上粗壮的树干,失力摔落在地后,当即呕出一口血。
野兽的吼叫声低沉如闷雷,巨大的黑影将她笼罩,她紧张的盯着慢慢像她靠近的凶兽,心跳加速。
该死的!这样大的悬殊,如何能收服朱厌?
李武一道幻影,虽能施展术法,却也只会些微末功夫,真到正经干架,是一点忙都帮不上,谢阿宝无暇顾及他,强行用术法将其神识幻影封在玉坠里,省得添麻烦。
谢阿宝忍着痛爬起来,捡起落在地上的剑,一步步往后退。
朱厌仰天长啸,震耳欲聋。
长而锋利的兽爪迅疾凶猛的朝谢阿宝掠去,掀起一阵强烈的气流,雾气极速涌动形成漩涡,将她困在其中。
眼前白蒙一片,再看到朱厌之时,利爪已至身旁,来不及闪避,就这样再次挨了一击。
“娘子!你放我出去啊!”李武看着外头的情形,心疼的要命。
右下腹传来剧痛,谢阿宝用剑撑起身体,低头一看,腰间的衣料已然撕裂,露出狰狞的伤口,又长又深,从侧腰到腹部,鲜血淋漓,染红大片下裙。
只一眼,痛感更加强烈,谢阿宝冷汗直冒,却来不及缓和。
朱厌的黑影又将她笼罩。
不能再这样被动……
谢阿宝立刻起身,却没有迎上去对战,而是转向反方向,挥剑劈开一条道路,趁着雾气还未融合的短短一瞬,飞速隐入迷雾中。
她随意躲到一棵树后,动作迅速的撕下裙摆布料缠住腰间的伤口,小腿霎时裸露在空气中,几道血迹还未干,是从上头滑下来的。
她这才发现大腿上的血口。
于是又将胳膊上的布片扯下来绑住腿上的伤口。
朱厌有在雾中清晰视物的能力,很快就追上来,轻易发现了躲在树后的谢阿宝。
利刃划破空气,身后的树震了震便摇晃起来,谢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