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府离皇宫更近些,我精神正好,咱们绕道去望望新园子吧,看看还缺些什么,好在搬入前操持明白。”
墨竹大喜,心里也是想去探探新府,立刻吩咐仆从赶去新府。看路程确是比陆府更近,马车不多时便住下了,外面仆从道一声:
“小姐,到了。”
墨竹掀开布帘,自有人搁好了下车凳子,墨竹扶着陆觅儿下车,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丈高的朱漆大门,阔气豪大不输王侯,上等的石材与雕刻自不必说,门楣上悬着块豪气的匾额,上面一片空白还未刻字,定是在等名家润笔。
放眼望去,无边的院墙揽不住院内的叶茂繁花,枝枝叉叉簇簇朵朵犹如关不住的一团骚动,尽往天外伸展开,墨竹惊叹得双目溜圆,还未进门,便对这新府啧啧称赞,大门一侧的门廊内只有一个老头儿在打盹,想是午间醉酒睡着了,陆觅儿吩咐不要扰了他的清梦,只教车马在外候着,只携墨竹一人进去,推开大门,正是动摇风景丽,覆盖庭院深。
走进去,仿佛入了画卷,乱花渐欲迷人眼,亭台楼榭水波滟,一路目不暇接,竟找不齐诸般词儿来夸赞这叠出不穷的景致,心中只一叹:好一派荣华显贵。此派一如一步登高的李琴安,瞬息功成名就,正与他的阶位匹配。
墨竹一路赞叹得合不拢嘴,工程已接近尾声,偶有几个地方正在栽种打扫,不过三两个人忙碌,大部分地方都是空着,还未迁进人口来,清净的很。主仆二人走得累了,墨竹扶着陆觅儿道:
“姑娘,咱们转了不少地方,光顾着看景,累了你了,这回去还要走不少路,先找个地方歇一歇吧。”
陆觅儿也是觉得脚下沉重,点头应道:
“正好,切找一个近便屋子坐一会子。”
抬头张望,近处翠竹丛后果然有一个别致的院子,二人携手走去,到了院门前,撞见一个丫鬟绕道而来,见了二人拔腿就往院子里跑。墨竹立刻喝住她,那丫鬟神色慌张,局促难安,墨竹道:
“你跑什么!看清楚,这是少夫人,这里的女主人。”
陆觅儿不忍那丫鬟挨训,道:
“竹儿,你不要唬她,她又不认得咱们,且让她引路,咱们进去歇歇脚。”
墨竹扶着陆觅儿往院里走着,朝那丫鬟点点头,示意她带路,那丫鬟却是站着不动,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气得墨竹恨道:
“真是个愚笨的,见了就跑,这会子倒成了木头。”
陆觅儿只道:
“她不愿去就随她吧,咱们进去。”
二人进了院子,不料那丫鬟却转身没影了,只当是个莽撞无脑的,不再理会她,径直走进屋里,才踏进去一只脚,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
“今日是累着你了。”
不是李琴安还能是谁?陆觅儿心生欢喜:夫君也在这里,他知我今日入宫奔波劳累,是在新府里等着我吧。才欢喜了不到片刻,往前走了一步,又有一人的声音,道:
“哪日我不劳累?既要看着这院子,督促完工,还要时常伺候你这个小祖宗,连今日的午睡都被你搅了,夜里来不够,白天还缠着我。”
娇滴滴的声音魅惑人心,表面是推辞不满,骨子里尽是挑逗浪荡。不用看,也知这声音是何人,墨竹惊得张口说不出话来,半天断断续续吐出半句话:
“这...这...程姨娘......”
那边李琴安接道:
“这可怨不得我,谁教你这样娇艳惹人,勾走了男人的魂儿,再说,我晚来一会儿,不惹得你火烧火燎躁动不安。只刚送殡那几日,我忙得紧,少了几次,挨了你多少白眼。”
句句令人深感羞耻,简直不忍视听。
墨竹早气得肺都炸了,张口欲言,陆觅儿立刻摆手示意她不要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