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皇家书院里,少年贵胄们正在聆听先生的谆谆教诲。简兮位列其中,一边瞥见贴身太监在窗外远处一个劲地朝自己使眼色,实在是坐不住了,接连咳嗽数声,起身向先生行礼请辞,道:
“先生,我昨夜受了寒,身上冷得直打颤,今早儿起来想着要读书,忘记喝药了,这会子头晕耳鸣,喉咙发紧,难受得很。”
说着,两臂交叉裹紧衣衫,又是几个喷嚏,瑟瑟发抖,脸色都变了。
先生道:
“小殿下,夜里寒凉,不要贪图一时凉爽,既如此,快回去养养身子罢,治好病再来默书。”
简兮迫不及待谢过先生,拔腿跑了出去。
先生看着他的身影摇头叹息:
“看来功课只能等娘娘回来再补了!”
简兮冲出门去,窗外的小太监立马迎上来,简兮急道:
“可是暮姐姐那里有事么?”
小太监回道:
“小殿下,奴才日夜守在浮光殿外,今早奴才肚痛去出了个恭,回来就不见皇后娘娘了,私下找绿烟姐姐打听,她只说皇后娘娘不在。”
简兮疑道:
“不在?是不在浮光殿,还是不在宫里了?”
小太监抓耳挠腮:
“奴才不敢胡说,皇后娘娘许是已经出宫了,从浮光殿出来奴才一路打听查看,未找见娘娘踪迹。”
简兮追问:
“那你可问明白暮姐姐何时出去的?到哪里去了?”
“奴才不知,看情形大约是奴才出恭的一时片刻走的,至于去了哪儿,别说奴才问不出来,就是开口问了,换来的兴许就是一顿板子,小殿下是没瞧见绿烟姑娘给我的脸色,都绿了!”
简兮扬起手要打他,犹豫一下没落下:
“她不打你我打你,你个没用的,早不肚痛晚不肚痛,偏赶暮姐姐走的时候痛,话也问不明白,蠢钝至极。”
小太监吓得缩回脑袋,不敢直面简兮,转着眼珠小声道:
“小殿下别打,奴才离开浮光殿时看见有几位医官分别往东西两殿去了,这几日浮光殿里医官络绎不绝,新来的那几位看样子伤得不轻,那位晨风公子一定还留在殿里,既然晨风公子还在,皇后娘娘或许出去一会子就回来了。”
听了这话,简兮的气消了些许,自语道:
“我这几日只顾养伤,尤妈妈和先生又看得紧,没空闲去浮光殿看望暮姐姐,不知她那里是何等情形。”
小太监嘟囔着:
“小殿下哪是没空闲,其实是不愿看见浮光殿新来的那几位吧,真真是怪了,怎么陛下和娘娘如此看重他们,教他们留在身边,惹咱们小殿下不快,日日生闷气。”
啪,简兮在小太监脑袋上一弹:
“惯会胡说!你哪只眼看出我烦闷了?”
气哼哼地甩手走了。
小太监捂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不敢大口出气,暗自叹息:
“嗨!我这是当的哪门子差,吃力不讨好,两头受气。”
定睛一看,简兮走的远了,赶紧撵上,喊道:
“小殿下,错了错了,明仪宫在这边,那边是往浮光殿去呀。”
简兮头也不回,走得更快了:
“我就是要去浮光殿问个明白,暮姐姐到底去哪儿了?宫人们若不说,我就去问柏舟哥哥,这几日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就是不大对劲呢。”
正说着走着,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站住!”
声音浑厚,铿锵有力,愣是把简兮给镇住了,停下一只脚,伸出的另一只脚犹豫一下,又收了回来,无奈地出了一口气。
小太监上前几步,缩到一边,尊一声:
“尤嬷嬷。”
正对简兮走来的正是尤夫人,她大步向前,在简兮对面站定。
简兮压着火气,叫一声:
“尤妈妈。”
尤夫人气定神闲,故意问道:
“兮儿,这么早就下学了?先生今日都教了些什么?”
简兮看她神色严厉,这是抓住自己逃学的错处要训诫一番,立刻收起满心的不满,赔上笑脸:
“尤妈妈,今日先生讲的那些我全都会了,前几日你说我学得好就应我去浮光殿走动,今日我正好得空去看看。”
尤夫人丝毫不让步:
“应妃娘娘临行前嘱托我好好教导殿下,特意交代不能任由小殿下在宫中自由行事任性妄为,老奴谨记娘娘所托,不可放任殿下。小殿下既已学会了功课,便随我来练功吧,莫负了这大好光景。”
简兮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泄了气,半是求饶半是拒绝:
“尤妈妈,我练功这么久,没什么起色,你近来说过我不是那个天命之人,既然练不出成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