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驭水的能力,在流殇仙尊的调教下练就一身驭水的本事。
然红锦喷吐出的水流刚刚触及烈火气焰,顷刻间化为雾气消散。
红锦不甘心,复又吸气鼓腮,再喷出一股水来,仍是没有碰到火焰便消退,反而被火力弹开,仰面摔倒,哑奴赶紧上前抱住他。
成德道人运转法尺,天火源源不断击落到流殇仙尊身上,一股更比一股灼热,隐约可见流殇仙尊在烈焰里闭目凝眉,默默忍受着酷刑带来的痛楚,气息起伏不定,缓缓道:
“红锦,寻常水流是不能扑灭天火的,你别再耗费内修。哑奴,带红锦离开,我本该受罚。”
红锦咬紧牙关,愤恨得目光转到成德道人身上,狠道:
“哑奴,我们去杀了那个老道。”
挣脱哑奴的怀抱站起来,作势要冲杀过去,哑奴点点头,张开双臂护在红锦身前,欲为其前锋。
流殇仙尊听闻,厉声道:
“红锦,不可胡闹,成德道人代天界惩戒于我,此事于他无关,天火焚不了我真身,于我无大碍。哑奴,切莫让红锦冲撞天将,否则罪上加罪,真就无可挽回了,你速速带红锦离去。”
话虽如此,可谁也无法体会此时流殇仙尊所受的折磨与痛苦,流殇仙尊修为尚未复原,之前为修补极寒暗地消耗诸多修为,方才又为度化小芍失了许多灵力,根本无法聚集太多灵力护体,以致天火烈焰穿透心腹,一点点灼烧着他的元神。
流殇仙尊知道成德道人是有备而来,既请了天火,必也有地寒,刑罚才刚刚开始,不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之镜他是不会罢休的,流殇仙尊本已做好了独自受罚的准备,怎知前有小芍牵连进来,好容易送她安然离开,后又有红锦哑奴追赶来。他们不知成德道人的厉害,亦无畏惧,当然更不知莽撞行事的后果会怎样,流殇仙尊已绝无余力再护着他们,只有忍着痛楚劝他们快些离开,着实劝解不动,便只能寄望于成德道人不要伤及他们,便道:
“成德道人,容留小芍,看护暗地不力皆是我的错,我甘心受罚,但罪责不该殃及他人,成德道人身为天界护法,相信不会为难他们。”
成德道人确是无心于哑奴和红雨,一心施咒引火,只应道:
“宵小之辈,何足挂齿,凭他们小小道行,怎可撼动我天界真火半分。”
哑奴看看烈火里的流殇仙尊,再看看傲然挺立的成德道人,扭头朝红锦摇摇头,那意思是劝他听流殇仙尊的话,不要再抵抗。
红锦哪肯听劝,抹掉眼角快要掉下来的泪珠,倔强道:
“既然不能杀老道,我就灭了天火。”
挺直小小的身子,对着天火,一而再,再而三,不停地喷水射火,小脸鼓得红扑扑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哑奴失了主意,劝不住红锦,亦不忍就此离去,生怕红锦耗费太多修为内里虚脱。这孩童天生不足,流殇仙尊在灵胎里护了他近三百年才出世,又养了近八百年才长这么大点儿,一旦虚耗了灵力,便有性命之忧。哑奴急得脑袋快要冒火星,连连摆手劝解红锦停下。
红锦红着眼,眼神似要杀人,不仅不顾哑奴的阻拦,反而加快动作,拼力运气。哑奴情急之下,只得紧紧抱住他,教他不能再施展法术,红锦极力挣扎,不肯放弃,一遍遍叫着:
“我要救流殇,我要救流殇。”
忽然一口狠狠咬在哑奴胳膊上,趁着哑奴吃痛的空挡,又朝天火喷出一股水流。哑奴亦是无可奈何,一眼瞥见正在引天火的成德道人,心中有了主意,松开红锦,直奔成德道人而去。用尽蛮力,死死抱住那根法尺,阻拦天火降落。
成德道人骂道:
“蠢货!”
一手握紧法尺引火,一手亮出一道符,往外一掷,符飞到哑奴背上,骤然吸纳一团天火裹住哑奴,把他烧成一个大大的火球。
火球滚落在地,烈焰越烧越猛,哑奴身处天火烈焰里,五脏六腑受天火炙烤,有何等的痛苦,他却叫不出声来,满地打滚,其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流殇仙尊久遭天火焚身,神智渐渐迷乱,不能感知周遭的一切。
红锦见状,吓得呆住,待哑奴滚出老远,才泣声呼道:
“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