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宣阳撇撇嘴,将头转到一旁,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说就不说,又不是猜不到你的答案。”
可惜他的声音太小,何月见没有听清。
何月见想了想,转头迅速对于修说了一句:“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作不得真,希望不会影响你的判断。”
于修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三十秒倒计时结束后,空中跳出提示:“时间到,选择情况如下……”
他们三个人中,何月见跟谢宣阳都按了按钮,于修没有按。
见两人齐齐望向他,他似乎也很意外,“根据一般的逆向思维来说,肯定是选看似危险的一方,存活几率比较大。”
谢宣阳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之前他的猜测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阳光代表正义,乌云恰恰相反,是黑暗的象征。
当然,又或许事情根本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复杂,这个选择其实只是表面意思而已。
不过无论如何,结果已经尘埃落定,他们也只能安静地等待最后的审判。
提示消失后,阳光驱散了乌云,露出荡漾的水面,眼前的断桥也不再阴森,看起来正常多了。
何月见看向除此之外毫无变化的四周,一时有些疑惑,她回过头正想说些什么,却惊讶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于修不见了。
很快,谢宣阳也发现了这件事,他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又猜测道:“难道这个选择其实只是个场景划分?”
何月见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或许,选择哪一方决定的并不是他们的生死,而是他们即将要去的场景。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的考验还没结束。
两人也没再多纠结此事,他们看着面前的断桥,齐齐陷入了沉思。
何月见试探道:“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去找被打桩的人的尸体了?”
“去哪找?”谢宣阳以手遮阳,眺望远处。
“桥上。”
“……难道要让我们再渡一遍河?别了吧。”谢宣阳哀嚎了一声。
何月见斜他一眼,“我们过来的时候,前面的路都好好的,只有后面的路灾祸不断。”
谢宣阳停了下来,认真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被打桩的人就在后半段路上?”
何月见点头,“先找找看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头绪。”
岸边空空荡荡,不见先前帐篷的身影,放眼望去也是一片荒芜,他们如今能做的,除了根据名字提示寻找线索外,也没其他了。
两人再次踏上断桥,这次由于桥面不完整,他们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由于桥上的裂口很多,他们索性直接沿着缝隙检查,看看有没有异常,如此停停走走三个多小时后,谢宣阳突然喊道:“快过来看!”
何月见走上前去,就见其中一根断裂的桥柱里,竟露出一截白骨。
两人都很高兴,但很快又犯了难:找到以后呢?他们该怎么做?
“先把他安葬了?”谢宣阳问道。
何月见指指桥柱,“都凝在里面了,怎么抠出来?”
谢宣阳看向水面,“水葬,也是一种葬。”
“……”
“那边是什么?”
何月见举目四望,忽然指着一个方向疑惑道。
谢宣阳抬起头,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好像……是艘船。”
他们在原地等待了许久,那东西才渐渐靠近,果然是一艘很大的船,让他们不解的是,那船看起来分明很新,但船上却空无一人。
两人小心翼翼爬上去,分头转了一圈,在其中一个船舱里,何月见发现了一些零散的图画和日记。
“我们就要被送回去找爸爸妈妈了,真开心。”
“今天的晚饭有甜甜的面包,太好吃了,希望以后每天都能吃到。”
“叔叔总是偷偷背着我们哭,真奇怪,他为什么要哭啊?”
“今天船靠岸了,可是他们不让我们下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爸爸妈妈。”
“他们今天来找我了,说晚上就带我去见爸爸妈妈,我好舍不得大家,真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
图画大部分看起来还算正常,只有几张比较奇怪,一张脚很长的鸟,一张装在圆筒里的猪,和一张手拉手排排坐在大片红色上的小人。
她带着这些东西出门,在外面跟谢宣阳汇合。
谢宣阳发现一本行船笔记,很显然,内容跟这个世界的核心息息相关。
从这些东西中,两人勉强拼凑出了完整的故事。
当年修建大桥时,不知为何好多处打桩都打不下去,后来,他们从别处找回十来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打着带他们见父母的名义,将人打了生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