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开封会被攻下一事，褚束和玄空的意见都很一致。
肯定会被攻下！
或者说，能打下开封这样的大城，本来就完全在褚束的预料之外。
可惜，不是正常打下来的！
是玄空依靠对开封城的完全了解，早早在径山寺布置了自己人，算计人心的结果。
但更重要的原因，却不是己方，来自对面！
朝廷没理会流民，没有大规模追缴，而是锁住中原前往各处的关卡，故意等着流民汇聚。
开封府陷落，或许也超出了对面的认知。
但流民汇聚，一战而定这个既定战略，却还是得以成功施行了的。
要是真在追缴之下，还打下了开封的话，那该有多好？
那说明，流民完全淬炼成乱兵了，足以应付几万人的攻城。
开封这样的大城，守三五个月，完全不成问题。
至于现在，恐怕守三五天都难！
因为，乱民依旧没经过多少战斗的淬炼，依旧是乱民。
各种攻城器械面前，乱民能坚持多久呢？
便是军械，乱民都不会打造……
……
第二日一早，用了饱饭，营地士兵，军械，全部启动。
按照乌当的说法，这时所谓饱和式攻城，也不需要围三缺一什么的，直
接照着一面猛攻就是。
攻下来，就攻下来。
攻不下来，可能就要继续调动卫所士兵了。
不过，军议的时候，所有武将都坚信能攻打下来。
许尘只是旁听，然后给乌当提出的建议点头，算是兜底。
许尘站在一座夯土而成，专门给天子观战的高台上。
砲车先发，稳住之后，开始起砲砸城，主要是压制，震慑城内士兵。
开封这样的大城，想要用这种临时打造的砲车砸开城墙，起码需要不间断的砸三五天。
砲车掩护下，士兵开始快速建造甬道。
两米高，两米宽的甬道，上面铺上潮湿的木板或者木材，便能阻隔九成九的箭矢射伤。
土木结构的甬道很粗糙，但建造速度极快。
抱着木板，背着泥土的士兵将木板固定在地上，将泥土裹在木板上面，便立即转身跑回，循环往复。
两米宽的甬道，恰好容纳士兵一来一回。
这样的甬道，足足有五条之多！
不过半个时辰，甬道就铺到了距离城墙不过两百米。
城内显然也有砲车，也不断飞出抛石。
偶尔有甬道被砸开，但马上就会补上，继续前行。
距离城墙不足三十米的时候，士兵从甬道里面跑了出来，
抬着长长的云梯搭在了城墙上面。
按照乌当所说，甬道，的确能减少一些士兵被箭矢射伤，但减少的效果，其实不是那么明显。
之所以还要采用这种费力的打法，就是给城内的乱民以震撼。
这是一场冷兵器时代最干练，也最有效的攻城组合打法。
遇上同样的善战士兵，当然要存力长久耗。
但遇上没什么军事经验的乱兵，展现了自己的强大，就能迅速消磨掉敌人的斗志。
事情的发展，完全按照乌当的预想在进行。
但看到高高的，厚重的攻城云梯上面爬满士兵，不断往上，站在城墙上面的褚束叹息一声，直接转身离开。
仓促打造的砲车起到了一些作用，至少砸死了几十名士兵吧？
站在城墙上继续守城，应该还能杀掉几百人。
但听着城门处不断传来的轰击巨响，再看看周围流民惊慌失措的样子。
褚束在离开的时候，还看到不少流民跑下城墙，在城内乱跑。
开封一直在混乱。
这一刻，混乱却放大到了极致！
褚束刚刚下了城墙，就看到城门被打开了。
对此，褚束也只是失笑摇头。
打开城门的，应该是城内百姓吧？
毕竟，乱民进来，虽然
没说屠城，但烧杀抢掠下，但凡开封百姓都恨不得这些乱民早点死掉。
之前他们被分散开来，比不上汇聚在一起，还有刀兵的乱民。
现在，乱民自己先乱了，城内的百姓当然会抓住机会。
褚束亲兵开路，砍杀流民，砍杀百姓。
但凡拦在眼前的，全都被砍杀掉。
当褚束带着亲兵，从另一边逃跑之时，乌当也带着亲兵，带着大部分进入了开封。
这一波攻城，有些虎头蛇尾。
但乌当知道，恶战才刚刚开始！
乌当和狄响，都带着自己的重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