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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听了林恢的请求,皮笑肉不笑。忽闻花镜唤他进去,心思一转,想入非非:这人啊,就应该识时务,上赶着来受一通羞辱,何必呢?沧阳、秦霜本是宿敌,若换作以前,双方闹起来,商会必定左右为难,而现在一方得势,一方失势,倒好办了。
林恢拱手道谢,一袭素雅,器量隽拔,几分清逸几分沉稳。
借着他进屋之际,杨越盯住守卫直皱眉——此人这说话也太不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花家看人下菜。
其实,各位家主、长老都有专人贴身守护,一般就不用商会的人。毕竟自家门派出身的术师,用起来既放心,又能昭示身份。只有花镜不摆这个谱,心想既然商会提供守卫,就承了人家的一番好意,让杨越他们也歇一歇。
林恢小公子的来意是询问沧阳是否有华英的消息。
花镜道:“很遗憾,我也无从得知。这段时日含雪楼的一应事宜都是右使无澜在处理。”
“那莫左使呢?”
“……不是有传言说,追随华英而去了吗?”花镜去拿茶杯的手一顿,低头看着他,“拍卖会上人多嘴杂,留心一验,许会有发现。”
林恢已经习惯了希望被打破,呆愣片刻,慢慢地牵出一丝笑:“多谢花城主,晚辈也想碰碰运气。”
与此同时,在一楼看台边的走道上,两个头戴斗笠、打扮低调的人相遇,错身之际,女人隔着长长的袖子碰了碰男人的胳膊。
“……当家的?你来这做什么?”明知自己被华英认出来也不一定会被别人认出来,莫非仍是下意识地压了压帽檐。
“找魔教接头。”
“在这儿?”莫非假借环视周围,视线悠悠地往二楼一扫,勃然生出一种“搞事情”的刺激兴奋感。
华英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脚步不停,径向前去。转眼,把一个在会场维持秩序的术师拖进角落,一闷棍敲晕了,换上他的衣服。
一炷香时间后,拍卖会开始,华英也通过暗号找到了沧海教的人——一个普通的茶商,肤白腹圆油水厚的猪汉子,由钟寻假扮。
华英面对这张脸久久无言,记得上次看到的他时候,他的长相还差强人意,气质在教众中是拔尖的。
混江湖的这段日子,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诸位请看今日的第三样珍宝——神行丹!此丹有转接经脉之妙用,能把火性灵力变成雷性灵力……起拍价六万两!”
“七万!”
“八万!”
“八万三千!”
“十二万!”
……
任中和果然拿出了不少好东西,整个会场持续高热,一个小小的箭袋也镶珠嵌银,虽说是秣香坊伙计随手缝的,但打了秣香坊的金字招牌,居然拍出二十万高价,令人咋舌。
钟寻岿然不动,就是来看个热闹。若是看中了什么,就在心里记上一笔,等拍卖会结束以后去抢。
华英问:“有五圣兽的消息?”
钟寻把扇子帖在脸上,愉快地一眨眼:“是一只雷君哦。”
“多大的?”
“成年体,两百多岁吧。”
正说着,四名术师抬了只金属笼上来,主持者揭下红布,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聚集过去。
“诸君猜猜,这是何物?”主持者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会场先是一阵寂静,渐渐开始交头接耳,迟疑的、好奇的、嗟讶的,叽叽喳喳,嗡嗡喧喧。几位老前辈已经大惊失色,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