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漓突然想要不顾一切,那是久违的柔软与温暖,但从他登上马车的那一刻就滋生出来的不安,依然挥之不去,这是一种好像被人窥伺的感觉。他强压下自己的冲动,牢牢把住祝筱薇的双肩,低声道:
“筱薇,这里不安全,等……晚一点再说。”
“你又来了,装神弄鬼!我不要!”
祝筱薇还要往前凑,却听王漓问道:“车夫是你的人吗?”
“是,是,是!”祝筱薇不耐烦地叫道,“我身边的人都是我祝家带出来的,好了吗,这下你能放心了?”
谁知王漓听后,竟猛敲车窗,然后对着窗外大声道:“驾车的师傅,速速出城!”祝筱薇听罢冷笑不止,她狠狠掐了王漓一下,心道这男人又想要又胆小如鼠。
马车师傅听了王漓的吩咐,略带疑惑地回头问道:“那走哪个门出城呢?”
“最近的门!快,你家小姐有危险!”
那马车师傅到底是祝家人,他一听王漓这么说,猛抽一鞭子,策马便朝最近的西门飞驶而去。祝筱薇听见,也紧张了起来,她勾紧王漓,小声道:
“你,你没在开玩笑吧?我们在城里哎,能有什么危险?”
“先出城再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出城不是更危险,留在城里,好歹我还有那么多护卫在……”
“如果没人听你的,那我们岂不是要被包围?”
“哎呀,死人!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呀!”
有皇家的马车开道,那自然是一路顺遂,很快就已经出到了西门之外,不一会儿,窗外的景物已是满眼的荒山绿树,少有人烟。王漓推开车门,挟祝筱薇跳下了飞驰的马车,他朝驾车师傅喊道:
“要是有人问,你就说不知道!”
那师傅见自家大小姐跟着这男的跳车跑了,才待追问,却见眼前亮起一道流光!这男子一手拉着她家小姐,脚踏一柄幽蓝色的飞剑,腾空而起,直入天际!那师傅追着飞剑一直往上看,看得出神,想这仙人啊抢起女人来是真霸道,捞到手就飞了。
“天呐!你要死了!筑基了都不说,筑基了也没想过来找我,你心是不是肉长的!”
祝筱薇又气恼又兴奋,她虽说修了剑道,但真像剑修那般脚踏飞剑,这还是第一次!她一边兴奋地朝着脚下的飞剑试探着跺脚,一边冲王漓粉拳乱捶。王漓却无心搭理这傻姑娘,他把神识开放到最大,警戒着周遭的一切动静,随后朝着天泽湖以西,飞掠而去。当今战事未息,海一般大的天泽湖,除了固定的漕运班船之外,少有船家,湖西那头有不少长满芦苇的近岸浅滩,适合躲避,更适合墨棠入水配合他作战。
剑修御剑的速度奇快,不一时王漓便按剑降落于湖西的滩头,他脚底灵光一闪,墨棠早已潜入了湖中待命。只见王漓往嘴里丢了一粒药丸,立刻盘膝扶剑而坐。祝筱薇见王漓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她也到处走了一圈,四下里张望,但见芦花荡漾,天水茫茫,哪儿有人啊?!
她正待回去找王漓,忽然发现自己已无法动弹,一只状如鸟笼的物件从天而降,把她整个人罩在里头!她想拔剑,却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被这鸟笼的灵能给禁锢住了……
“仙后,你老实歇着吧,只要不乱动就伤不到你,待我先解决了这个贼子!”
天上一人一剑缓缓降临,那位老者出现在禁锢祝筱薇的那只鸟笼的右边,但却连看都没看祝筱薇一眼,正恶狠狠地盯着不远处盘膝而坐的王漓。
“袁老祖真没看走眼,咱们的仙武帝岁数虽小,但谋略之精通,让我们长老一辈的都要汗颜啊,哈……今日,真的可以新账老账一起算,替我孙儿吴昆报一剑之仇!”
“吴连峰,果然是你!你还真是条好狗,成天替人家小皇帝盯梢他老婆,辛苦你了!”
王漓缓缓起身,他提四尺二寸夤青,剑锋斜指,冷冷地看着吴连峰,他的预感没错,这一战今天躲不过。这吴连峰乃是筑基中期的剑修,王漓的神识已经外放到了极限,绝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什么?吴连峰,你一直都在跟踪我?是萧琰那个没用的东西让你这么干的?”
“仙后,慎言!”
吴连峰被王漓嘲弄得有些恼火,他一掐诀,鸟笼里头的祝筱薇登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随后这老头得意地笑道:
“方才你出言不逊,故而老夫替皇上略施惩戒。我说你啊!你以为坊间传闻就不会传到皇上耳朵里吗?在祝家的时候,你就跟这王漓有私情,皇上从大局出发,不跟你计较,但王漓这贼子,必须得除掉!怎么捉拿这小贼,皇上有妙计,只要盯着你,何愁他不会自投罗网呢?哈……”
“吴连峰,我们是仙家,仙家之间,互称道友,闻道有先后,可以叫一声前辈,”王漓提剑向前,且不计较那种胡扯的谣言了,他用了一种祝筱薇从未体会过的冰冷声调,“尔等不思仙途之高远,偏热衷于凡俗之利禄,一味仰人鼻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