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林直接跟去了市场，在海鲜摊位上找到了正在买虾的牛昌。
牛昌看到她时格外震惊，一是震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二是震惊于张林林现在瘦弱苍白的样子。
“你...”
牛昌这是第一次面对张林林时语塞，他不知道自己下面应该说什么。
是问你怎么来了？还是问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在牛昌犹豫的空档，张林林先开了口：“明天晚上回家吃饭吧，咱俩聊聊离婚的事，你总得给孩子他妈一个名分，以后上户口也好上。”
她的表情平淡，语气也听不出任何波澜。
牛昌从没见过张林林这个样子，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更让他骇然的是，张林林话里的内容。
她似乎什么都知道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
牛昌头一次觉得张林林是如此的陌生，他在她面前居然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他呆呆地应了一句：“好...”
再回过神来时，张林林已经消失不见，只剩牛昌还愣在原地。
鱼摊老板不耐烦地催促：“喂，你这虾还要不要？”
牛昌回过神来，赶紧回答：“要，要！”
自从小云死后，真张林林就再也没有吐槽过，就连情绪波动都小了很多，不知她在想什么。
今天张林林主动找上牛昌说要离婚，这才把真张林林勾了出来。
连真张林林都看不明白，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明明上一秒还想着死都要跟牛昌在一起，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真张林林感受到张林林的内心已经扭曲得不像样子了，她才不相信张林林会这么轻易就放手。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张林林一定会干一件大事，大到震惊所有人的事。
离开菜场的张林林没有回家，而是又返回了麻将馆，躲在阴暗的巷子里，透过窗户，看着她老公的情人。
那女人看着电视，手边摆着一桌子的水果，草莓，芒果，车厘子...
全都是张林林从前舍不得吃的。
小云到死甚至都不知道车厘子和芒果是什么味道的。
张林林隔着玻璃，贪婪又羡慕地窥视着牛昌的情人。
为什么？为什么都是牛昌的女人，她却能过着张林林完全都不敢想象的生活。
而张林林不仅要做牛做马，就连她的女儿也跟着不受重视？
她们母女的命难道就是比别人轻贱吗？
很快牛昌也回来了，一回来他就一头扎进了厨房，为他的情人做起了晚饭。
这也是张林林不敢想的，她从未想过，牛昌居然也会做菜，牛昌居然也有心甘情愿主动下厨的时候。
她近乎自虐似的看着两人一起吃晚饭的场景。
整顿饭，牛昌都没怎么动筷子，一直在给女人扒虾。
他扒一只，女人吃一只。
女人没喊停，牛昌的手就一直没有闲着。
直到最后女人吃饱了，牛昌才将就着女人吃剩下的菜，扒拉着吃完了一餐冷饭。
就像曾经的张林林一样。
只不过张林林是被迫的无奈之举，牛昌是甘之如饴的自主选择。
看到这里，张林林早已泪流满面。
当初她坐月子的时候，就是让牛昌帮忙倒杯水，都惹来了他一阵劈头盖脸的责骂。
张林林不停质问着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饭桌上，牛昌向女人提起了回家的事情。
“梅梅，我明天，想回家一趟...”
肖梅的脸当即就拉下来了，撅着嘴不高兴的问道：“为什么，那小丫头都死了，你又不愿意看你老婆那张脸，你回去干嘛？你就不怕你走了，我跟你儿子出什么意外？那可是一尸两命！”
牛昌赶紧摆手：“好好好，我不回去，不回去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气。”
肖梅见他这样，安心了许多，但仍是有些好奇。
“哎，你为什么突然想回去啊？别说你想你老婆了啊！”
牛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实话告诉肖梅。
“她答应我，说愿意离婚了，让我明天回去细谈。我想着为了将来好给咱儿子上户口，所以就答应她了。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不去，以后有的是时间呢。”
肖梅皱起眉头，疑心道：“她不是一直不想离婚，就是死扒着你不放吗？这怎么又突然想通了？”
“可能是因为小云死了，她没什么执念了吧？”
肖梅眼珠子转了两圈，改变了态度：“去，你明天回去吧。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那个黄脸婆松口，干嘛错过这个机会，万一她以后再变卦了呢。你趁早离了，也好给我和咱儿子一个名分，免得他出生以后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