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好歹维持着礼貌。
“这位公子,你买的一份鸡米花是五文,两只鸡腿是十二文,一起十七文,我没算错啊,你为什么非觉得是我算术出了问题?”
那男人看着周遭人戏谑的眼神,面上寒意更深。
“行,你说没算错就没算错,呵呵,十七文,也是真敢要我的钱啊。”
菊丫很是不喜欢这人说话的语气,凉飕飕的,就好像嘴里含着块冰,说出来的话能给人冻住。
随后,那男人将散碎铜板重重的拍在桌面上,他的力气不小,震得油锅都在抖动。
害得正忙着炸鸡的许福全手上还被溅了几滴热油,疼的他“嘶”的一声喊,很快手上就起了两三个大水泡。
见丈夫手一下燎了好几个大包,李淑兰心疼坏了,急的她赶忙上前拦住那个穿湖蓝短打的男人。
“这位公子,咱们小本生意,讲究个买卖自由,你若是愿意来,咱家便笑脸相迎,你若是嫌贵,咱家也不会强买强卖。”
“可你呢?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非说我算错了那十七文的账目,我一一跟你道来,在场的客人们俱都有目共睹。”
“呵,你竟然还敢拦我?”那男人不讲理,面色还越发难看起来,看李淑兰的眼神也越发狠厉。
在他们身后,杜风见摊子上没水,赶忙提了桶去江边舀水,菊丫也着急忙慌的拿了先前擦碗的冷帕子就要给她爹敷上。
因着手伤,许福全没办法继续炸鸡,先前炸好的那些都被菊丫迅速卖了出去。
摊子旁一下子少了好些人,但是远处围观的人倒是越聚越多。
李淑兰转身回望,见丈夫手上的泡越发胀大,痛得他冷汗直流,一时间怒火冲天,便也没想什么害怕不害怕了。
“怎么就不能拦你?咱们芙蓉县也是个知礼讲礼的地方,我自问刚刚没有哪点做错了,可你故意伤了我相公,还倒打一耙说我拦你,真是可笑。”
许福全本来一开始还没注意到媳妇在跟人对线,光被手上那火辣辣的痛吸引注意了,现在她的声音越发大了,他这才发现那边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
“菊丫,快去劝劝你娘,那人看着就不是好惹的,我怕他对你娘动手。”
看着爹急得不行,再看眼杜风已经踢着水跑回来了,菊丫这才赶紧冲到李淑兰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
“娘啊,要不还是算了吧,咱先带爹去医馆看看,那手上好几个泡呢,看着就吓人。”
“你让杜风带他去就是了,咱家牛车不也在吗?”
李淑兰看着那个满脸嘲讽的男人,顿时心头又火烧起来。
“你这人蛮不讲理,我今日也不要你贴钱赔礼,就让你跟我相公道个歉,只要你道了歉我二话不说,绝不拦你。”
“无知蠢妇,来了你刀爷的地盘,也不知道打听打听,不拜山门也就算了,居然还上赶着跟我吵闹。”
那自称刀爷的男人扫了眼一旁的汤饼店,那摊主会意的端了份温热的汤饼递上来。
“刀爷您请,隔壁新来的不懂事,您可别迁怒小的。”
“哼,算你懂事。我只不过是去隔壁县城办了件事,才离开几天就有人在我地盘上撒野,看来我平日里还是对你们这些人太好了。”
先前接过汤饼的时候,那刀爷面色还好些,谁料他才说完这句话,脸色就突然垮了下来。
紧接着,就是一道冲天的惨叫声。
原来是那个刀爷,直接将热汤饼扣在那摊主脸上,痛的他捂着脸在地上翻滚。
“隔壁新来的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刀爷蹲下身子,语气带着冷厉,“拿你刀爷我作筏子给人下马威,你当我是第一天在这县城里混?”
他说完,又猛地一脚踹人肚子上。
那汤饼店的摊主被踹到推车边,浑身痉挛的捂着肚子,才哼哼几下,人就晕过去了。
“你们也卖炸鸡的也是有意思,在我的地盘上不认得我就算了,居然还想收我的钱,可真是给脸不要脸啊。”
见刀爷黑着脸走过来,李淑兰心中一凝,赶忙将菊丫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