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上位者的一句话,哪怕是将沛家所在之处的赋税提高,沛家都可能被动摇根基。民心,无论到哪里,都是必不可失的。
“在这里我不能懂动你,等你出了辖区,我看谁能帮你。”沛焱恶狠狠地盯着亮起灯光的窗户说道。
沛焱一宿未眠,清晨,他正要合眼,手下连跑带爬扑进来:“少爷,不好了,老爷跑了!”
沛家家主剑刺武当正门,刀砍少林方丈的消息不胫而走,消息真伪一时无法证明,放出去的飞鸽也都像沉进海里,原本一天一回的信连续等了三天也没有音信。
可传言却是越来越多,沛家家主挑战伍大侠胜,还将人家的妻儿杀了个干净。
沛家家主渡河,嫌船夫手脚慢,竟然将他的手脚砍下,那船靠岸,船夫还没死透,瞪着眼珠子嘴巴一颤一颤。
沛焱后背的冷汗是越来越多,偷也好,强也罢,他不是没想过。沧寐是搬进了太守府,守卫森严到翻个墙就被发现,谁的鼻子有狗灵,太守就是调来了十几只猎狗日夜巡逻。
结果只能铩羽而归,沛焱不甘心失了炼蜂毒,派人留下盯着昏月谷的人,自己则动身回家,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他这个少庄主无论如何也不能待在外面。如果传言是真,只怕沛家实际掌管坐镇的叔叔压不住,连他都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他是趁清晨夜色昏暗离开的,悄无声息。
当天,日色正好,昏月谷收拾好行囊出了城。
那时,沛焱躺在断裂的索桥底下,河水冲走了他的行李、马匹和护卫,而他则被冲到岸边。如果他好运,也许会被路过的人救走,路过运气不好,可能会被山里的野兽吃掉。他走的是小路,少有人经过,而他自身武艺不俗,所以这两种可能都很小。总之,无论际遇如何,他想再次追上昏月谷的车队,难。
在下一个落脚点,昏月谷化整为零向昏月进发。
唯一留下的,是他们的师姐。
温尔将她描画成火灾之中侥幸逃生但毁了半幅面貌的阴驽少年。
沧寐踏着她的道路,她所选择的道路。
她的最后一味药材,就在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