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夫人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听语气仿佛面对的是正在无理取闹的小朋友。
“宋小姐,那你想怎么样呢?听说你和小野感情很好,我是他的老师,和他母亲又是手帕交,你这样,他夹在中间很难做的。”
宋清辞皱眉:“啊?”
她没看出来池牧野有多难做,说到底师雅旋还是他亲手送进去的但这位师夫人似乎并不知道详情啊。
她想说这事就是池牧野干的,话到嘴边脑子突然一闪。
池牧野这货做这些事的时候该不会是以她的名义吧?他自己在背后当推手!
师夫人到底是池牧野的老师,在池牧野大学时期给了他母亲般的关心,这么多年池牧野一直很尊敬她们一家,逢年过节必得亲自上门拜访。
池夫人虽然和池牧野不怎么亲近,但是到底是他的亲生母亲,上次家宴,池夫人各种阴阳怪气的嘲讽池牧野,他都一句话没反驳,这说明尊敬师长这四个字其实是刻在他骨子里的。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突然叛逆了,不在意老师的和母亲的看法,却怎么也没办法忽略池老夫人的目光。
老夫人从小教他“重资财,薄父母,不成人子”,又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是知道他如此对自己的老师一家,只怕是会失望。
他可以对外不在乎手段卑劣与否,但是面对老夫人却不得不装成个君子。
池牧野深知自己这一个缺点,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用宋清辞的名义把师雅旋送进去。
宋清辞是宋家的女儿,她没有从小就受到老夫人的教诲,所以所谓“君子”二字带来桎梏自然也无需加在她身上。
而且老夫人当初看上的就是她身上的那股随性,和池牧野刚好相辅相成,这事以她的名义最合适。
况且,俗话说“人善被人欺”,太过软弱在外面也是要吃亏的。
这不自从师雅旋进去,那些因为嫉妒她而暗搓搓带她节奏的小明星消停多了。
宋清辞是个聪明人,几乎一瞬间就想通了池牧野的良苦用心,不由感叹的想:不愧是舟度的负责人,对利弊和人心竟然拿捏的如此准确。
师夫人见她不说话,便以为戳到宋清辞的心坎上了,于是继续道:“你嫁给他,应当知道池家祖祠最上面挂着一个“善”字吧?那是他们家的家训,是老祖宗世代相传留下来的。
百善孝为先,他母亲已经因为小璇求了他好几次了,他因为要顾及你的感受两头为难,你又考虑过他吗?”
宋清辞:“……”
她清了清嗓子,皱着眉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那该怎么办?”
师夫人见有戏,眼中闪过一抹斗志:“宋小姐,我知道小璇以前做得不对,但能不能看在小野的份上原谅她?等她出来,我一定让她当面对你道歉!”
宋清辞抱着手臂揣摩着下巴:“师夫人说的是,毕竟池牧野是我的合法丈夫,我总该给他点面子不是?”
“你明白这个道理最好,”师夫人用说教的语气道:“我们女人家的天就是自己的丈夫,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丈夫为难啊。”
宋清辞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心想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有女人有这种思想?而且还他妈是个大学老师!
但此刻她并不想给她灌输什么男女平等的先进思维,因为以她的德行,估计只会觉得荒唐。
有句话话不是说的好吗,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宋清辞不认为她这个社会地位接触不到这些想法,只是她不愿意接受罢了。
思及,宋清辞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和以位教授谈下去的必要了,于是敷衍的一点头:“知道了,我回头好好考虑。”
师夫人以为她成功洗脑了宋清辞,脸上多了几分得意:“好,我给宋小姐时间考虑,但是最迟后天下午,你得给我答复。”
宋清辞:“啊行行行。”
师夫人冲熊二使了个眼色:“把宋小姐安全送回去。”
熊二冷着脸捂着胸口,开口说话前先倒吸一口凉气。“是。”
宋清辞听到他颤抖的声音便看了过去,熊二在对上她的视线后下意识后退半步。
踹他那一脚,宋清辞是用了全力的。
上辈子拍电影,一个专业练习跆拳道的演员拍戏时被她踹了一脚都差点摔出内伤,更别说熊二这个门外汉了。
不过想起他之前那么恶心自己,她冷笑一声道:“该。”
熊二摸了摸鼻子,低下头没在说话。
重新坐上SUV的后座,车子临近开走时,师夫人还不忘威胁一下她。
“听说宋小姐明年就要毕业了,你也不想出什么岔子吧?”
宋清辞一听这话,当场就想打开车门下车。今天她还就赖在这里了,她倒要看看这个“岔子”是怎么发生的!
可是熊二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一脚油门车子就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