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小声开口:“为什么……”
刚才她的身体明明还拥有人一样的体温。
林晚意搓搓手，那肉体依旧没有变暖。
她现在还是人吗？
林晚意这样问自己。
难道变成怪物，变成疯子才是她的归宿吗？
林晚意在惊变的这些天第一次这样质疑自己，第一次恐慌，第一次陷入绝望。
可是她表现不出来这些情绪，她能感受到这样的情绪，却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表达出来。
她甚至流不出一滴眼泪。
林晚意拍醒谢知凡，她眨巴眨巴眼睛，希望能从少年的明眸中得到安慰。
谢知凡揉揉眼睛，声音模糊:“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
林晚意点头，温声说:“没事。”
谢知凡趴在林晚意的腿上，像小猫一样抬眸看她。
这时，林晚意突然惊声尖叫:“你的眼睛！”
即使声音很大，她的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还是平静如水，仿佛那声尖叫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来起的一样。
谢知凡指腹放在眼睛下面，疑惑道:“眼睛，怎么了？”
林晚意盯着那双眼睛，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她总不能说，你的眼睛失去了颜色吧。
不是眼睛失去了颜色，而是她色盲了，失去了辨别色彩的能力。
“没什么……”林晚意的声音逐渐弱下去。
这是她失去心脏的惩罚，没有必要让谢知凡知道，没有必要让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