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搞小动作败坏苏家的名声。
程夫人这几年被闹的心力憔悴,她也懒得再和娘家纠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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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哥不当人,她就当娘家人全都死光了,这个眉州不待也罢,他们举家搬迁到京城。
要不是有搬家这件事儿在前面吊着,苏轼考试的时候也不会那么消停。
考中了就搬家,考不中就得留在眉州等下一届再考,他再怎么作天作地也不会在这时候使性子。
为了姐姐,他苏子瞻必须名列前茅。
然后全家就快乐的搬到了京城。
眉州地方小,程家又惯爱用不入流的肮脏手段,没必要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到他们身上,搬到京城开启新生活就是。
京城那么大那么繁华,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应有尽有,挣钱的时间还不够,哪儿有时间想以前的旧事?
程夫人和苏八娘来到京城后精神都好了不少,她们娘儿俩前些年让程家那些人折腾的连个好觉都没法睡,整天除了胡思乱想还是胡思乱想,连家里的生意都给耽误了。
彻底撕破脸就是海阔天空,现在想起来搬家之前将食肆和布店低价转让给其他人时程家人那扭曲的表情依旧会心情大好。
苏八娘挽着娘亲的胳膊,“娘,柳家教导女儿的说辞像不像程之才他娘当年说的那一套?”
嫁到程家就是程家的人,伺候丈夫伺候婆婆伺候小姑子,敢偷懒就是家法伺候。
切,真把程家当土皇帝了是吧?
程之才他娘当初是故意难为她才这么说,柳家父女和颜查散却好像真心实意认为女子就只能在家相夫教子不能出门。
可怕,比程家还要可怕。
程夫人叹了口气,说实话,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明明小时候是个很好的哥哥,结果长大后跟变了个人似的。
好在现在已经断绝关系,自从两家绝交,感觉眼前都敞亮了许多。
人果然还是不能勉强自己。
苏景殊探头探脑看着娘亲和姐姐走远,然后回过身来凑到他爹跟前,“爹,我能不能再问你个问题?”
苏洵挑了挑眉,“什么问题?”
“有亿点点不合适,爹你听了之后不许生气。”小小苏比划了一个指尖宇宙,把他爹扶到椅子上坐下,端茶倒水伺候的妥妥帖帖,然后才认真问道,“爹,您见过缠足的女子吗?”
老苏咂了口茶,放下茶杯,“缠足的女子?什么样的缠足?”
苏景殊做好逃跑的准备,“就是缠足穿弓鞋,走起路来婀娜多姿袅袅婷婷的缠足。”
老苏:……
“景哥儿,你打听这些是不是有点早?”
“爹您别多想,我就是单纯的打听一下。”苏景殊看他爹没有揍儿子的意思稍稍松了口气,举起手信誓旦旦,“小光国公说见过宫人缠足,民间有缠足吗?”
老苏语气幽幽
,“有,都在烟花柳巷,你想见见吗?”
“不想。”苏景殊立刻摇头。
看他爹这表情,他敢点头就得立刻动藤条。
幸好回来的路上已经和白五爷商量好晚上来家里毁藤条,老爹这动不动就手痒的毛病得改。
他那么聪明一小孩儿,把他打傻了怎么办?
小小苏心里抱怨着,面上丝毫看不出来,还故作无知的问道,“爹,你知道缠足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花街柳巷让那些女子缠足,是不是想着把她们的脚弄伤她们就没法逃跑了?”
他只是想从老爹这儿打听消息,不是想亲自见识。
话说回来,连他爹这种他觉得已经很好的贤夫良父都不觉得裹脚有问题,可见这会儿的文人士大夫真的不觉得女子缠足有哪儿不好。
可怕的陋习,比温水煮青蛙还要可怕。
苏洵不知道儿子为什么对女子缠足感兴趣,他对这些没什么研究,问他不如去问柳三变,那家伙常年混迹青楼楚馆知道的比他清楚。
柳、啧、同样是姓柳,怎么能差那么多?
苏景殊想了想,又问道,“爹,柳先生现在住在哪儿?换住处了吗?”
“没有换,还在州桥的客店里。”苏洵看他真的要去拜访柳永,没忍住又问了一句,“你去找他问女子为何缠足?”
小小苏眨巴眼睛,“嗯啊,有问题吗?”
苏洵:欲言又止.jpg
倒不是有问题,就是感觉有点、嗯、怎么说呢?
这臭小子长大后不会成为第二个柳永吧?
朋友是朋友,儿子是儿子,朋友流连花楼纸醉金迷他不好说什么,儿子要是也流连花楼纸醉金迷,他得提前准备一屋子的藤条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