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邈精神一震。
若不是荀节提及,他险些忽略了。
徐羽同样是必杀对象。
未让带回首级,只是左相认定徐羽必死于镇北军。
“关将军,这作何解释?”
关飞表情戏谑,无所谓道,
“何须解释?”
杨邈眼中怒火闪烁。
方才被关飞武力震慑,慌乱间才表现出了怯懦。
荀节这番话,算是点醒了杨邈。
他可是代表左相!
相府连徐适都不惧,何惧麾下一武夫!
“关将军如此放肆,莫非不将左相放在眼中?”
将对峙升级为相府与镇北军,杨邈瞬间变得怒气冲冲。
“若真如此,关将军不妨先屠了一众士兵,再杀本官!”
关飞轻声笑笑。
“杨司丞说笑了,方才不是证明纯属误会?”
杨邈一听底气更是十足。
搬出相府,局势立刻扭转!
强如关飞,不也畏惧左相如畏猛虎?
“既如此,那关将军往一旁靠靠,待本官宰了徐羽,斩了荀家反贼再叙不迟!”
既是商议,也是命令。
杨邈的态度异常强硬!
一时间关飞沉默不语。
见此一幕,除了荀节外,所有荀家人面若死灰。
莫非真的猜错了,徐羽是装的?
唯有荀节,眼含兴奋,面色癫狂。
事到如今,只要能让徐羽死,她可不顾一切!
就在杨邈挥手准备下令时,关飞突然开口了。
“等等。”
一边伸手制止,一边伸手入怀。
杨邈勃然大怒,就要开口怒斥。
结果一封褶皱的信被举在眼前。
难不成是徐适的信?
杨邈暗暗猜测,嘴角露出一丝耻笑。
镇北军可够穷了,连纸都如此粗糙?
本想不予理会,可还是怀着怜悯之心往内容上看去。
仅是第一个字,便让杨邈眉头一紧。
好熟悉!
一抹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杨邈赶忙往下看。
越看越惊,嘴角笑容早已消失不见。
当见到最后印章时,险些将眼珠子瞪出来。
中书令!
竟然是左相写给刘显的信!
杨邈大惊失色,瞬间被冷汗打湿全身。
这封信落到谁手里都不可怕,唯独落到徐适手中!
万一借此发难,斥责左相打着诛杀荀宴的幌子,实则意在岐州城欲要将手伸到镇北军,如何收场?
到时东宫必然发难,左相将腹背受敌!
若是事情闹大,没准杨邈自己就会被当做替死鬼交出去!
关飞这哪是攥着信,简直是攥着他的命!
杨邈彻底失了方寸,下意识就去抢夺。
可他哪是关飞的对手!
轻轻一抬,便让抢夺彻底落空,嘴角露出一抹耻笑。
“呦,改抢了?”
杨邈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关。。。关将军,你。。。这信。。。嘶!”
问到一半,杨邈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何须问,必然是徐羽!
怪不得从徐适手中逃得一命!
杨邈肠子都悔青了。
一时大意上了徐羽的当,结果弄成今天这个地步!
可话又说回来,谁能想到扔进黄河信还完好无损的?
“关将军,你欲如何?”
事到如今,杨邈也不拐弯抹角了。
对方既然来了,必有所求,直奔主题最为简单直接!
关飞笑着点点头。
“杨司丞果然聪慧!”
杨邈哪里高兴得起来,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还请关将军直言。”
“好!那本将也不墨迹。”
关飞直爽性格,可以说正合心意。
“左相信中所说一事作罢,维持原有用度。”
“不可能!”
杨邈想都没想,便严词拒绝。
笑话,这天大之事,岂是他能做主的?
“关将军莫要强人所难!”
关飞耸耸肩。
“既如此,那便是没得谈咯。”
“关将军!”
杨邈急促大喊,他无法接受这个条件,更无法接受谈崩的事实。
“此事非我所能做主,实乃强人所难!”
“本将让你做主了?”
关飞瞥了一眼,尽显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