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泰被秦风突如其来的话惊得回过身来。
只见秦风正毕恭毕敬地朝着田泰躬身行礼,礼数周全宛如谦卑的下属一般。
田泰看着秦风如此敬重自己,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快步上前,田泰急忙将秦风搀扶起来,和声说道:“秦,秦小子,你这是为何啊……
“老夫,老夫可受不起,秦小子你还是快起来吧,你这些时日在京畿衙门里,老夫可是半点忙都没能帮衬上……”
田泰虽然对秦风的举措感动不已,但是回想着这几天自己往来奔走,却丝毫没能为秦风脱罪做什么,田泰显得有些愧疚。
秦风却一把握住了田泰的手腕,郑重其事地感谢道:“岳丈大人,小婿明白岳丈大人的心意!
“这些天来,小婿在京畿衙门中被关押着,正是岳丈大人和璧君为在下牵心挂念,在下铭记在心!”
先前在京畿衙门之内时,那通武侯王贲和将军李信、白仲、辛胜等人来看望秦风时,就曾经提及过田泰这些天在京师咸阳里的奔走。
不管是左丞相李斯,还是其子驸马李由,田泰可都是舍下了老脸,一门心思地登门拜访,为的就是能在廷议时,在陛下的御前为秦风美言几句,兴许能挽救秦风的一条性命。
可是那个时候秦风的处境堪忧,更何况所有人都对始皇帝的态度晦朔不明,没有人敢胡乱做主,万一触怒了始皇帝的逆鳞,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因而田泰先前接洽过的那些达官贵人,文臣武将们无不闭门谢客,甚至连面都不愿意露,田泰接连吃着闭门羹,可是却丝毫未曾放弃过营救秦风……
秦风在得知这件事之后内心感动无比,自己在这个穿越而来的大秦世界,真正能以亲人的温情对待自己的人,可谓屈指可数。
除了收养自己的老秦头之外,就是一直以来对自己如同亲生孙儿一样的赵老伯了,再有就是现在的岳丈田泰。
秦风对田泰这些时日以来奔走往来,为的就是将自己从衙门中解救出来,这让秦风打心眼里感动不已。
在危难关头,能愿意伸手拉自己一把的人都唯有自己的亲人啊!田泰视自己如亲人一般……
“岳丈大人,小婿这厢有礼了!”
“秦小子不必如此,一家人,这都是老夫应该做的,何况老夫还没帮上什么忙……”
田泰和秦风岳婿两人正互相揖拜着。
忽而府邸外传来一声呼告。
“老爷!门外有一位自称是秦郎君府仆的人,那人名叫张珹!”
田泰闻声则看向秦风,秦风只点了点头,“岳丈大人,那张珹的确是小婿府上的下人,这个时辰张珹前来找小婿,定然是出了什么事……”
田泰立马吩咐道:“去,让那人进来吧。”
田家宅邸的仆从领命而去,将张珹带进来的时候。
那张珹立马火急火燎地朝地上跪拜着,朝秦风说道:“东家,小的可算是找到您了!
“小的正打算去衙门里接您,可是衙门的人却说您已然动身了,好在是内史宁腾大人的副官喻峙向小的言说东家您来了田家宅邸!”
秦风疑惑不解,问道:“张珹啊,你如此心急如焚,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张珹道:“东家,王戊大人前来庄园里拜访已经有了些时日了,今日是东家脱罪的日子,小的自然不敢耽搁。”
“王戊?”
秦风闻声,立马缓声说道:“王戊回来了?莫非是岭南出了什么事,诸事不顺么?”
秦风转而朝田泰作揖说着,“岳丈大人,王戊原本应当前往岭南治理诸务的,这个时辰王戊去庄园拜访小婿,定然是出事了,小婿必须先回去看看。
“容岳丈大人稍宽,小婿去去就回,安排好诸务再来为岳丈大人请罪!”
秦风有理有据地说罢,那田泰便也和声细语地让秦风放心去办。
田泰知道秦风所要提领岭南的叛后重建治理之责,到底是事关重大,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业。
等到秦风在张珹的带路下火速赶回庄园时。
那风尘仆仆的王戊早已等候在庄园的轩门之下。
“卑职王戊,叩见六师将军!”
王戊一看到秦风,顿时整个人都显得激动不已。
匆忙下拜,王戊的语调极其高亢,瞬间就惹得周围不少民众的关注。
秦风有些愕然,赶忙上前搀扶起王戊,带着王戊朝庄园里走去。
秦风小声叮嘱着,“哎呀,王戊大人,咱们现在还是在京师呢,您对我这般行礼,若是被旁人看了去,再谣传些什么,会引来麻烦的。”
王戊却不在意,道:“非也,六师将军为国为民,连那五大夫杨樛的府邸都能纵火焚烧,可谓是大快人心!
“而且六师将军还仗义出手,将那鱼肉乡里,欺行霸市的杨庶当即活活打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