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拾知道,其他都是不知的。
清虚对外解释说泊渊是他老友的弟子,因此见着他平日里表现的亲切,也都没有多想。
“正是,”大师兄玉行笑道,主动开口邀请他去观棋,褚琛欣然应允。
玉成匆忙看了眼清虚,没急着坐下,而是开口邀请泊渊去下。
他是怕了自家师傅那张嘴,还是让位吧。
褚琛推辞了几番,倒是应了。
玉拾这下来了兴致,拉了玉滟也过去看。
一下子,两人下棋,却有五个人在看,倒是热闹。
今日天气的确极好,晴空万里,朵朵白云悠闲的飘动,入了秋,已经没了夏天那般燥热,微风徐徐,好不惬意。
阳光穿过古松,等洒落下来时,仿佛渲染上了淡淡的绿。
玉滟凑在玉拾身边,立于石桌一侧看着。
她的棋艺只是寻常,一开始也看不出什么,只觉得两人有来有往,似乎打了个平手,可没过多一会儿,情势就急转直下,玉行所持的白子输了个彻彻底底。
玉滟顿时惊得睁大了眼。
好,好厉害!
玉拾倒是不惊讶,褚琛的棋艺如何她是知道的,不过玉行的棋艺也不差,却没想到这次竟然输的这么快,怕是轻敌的原因。
紧跟着,就见之前只是平静的玉行精神一震,再来一盘。
褚琛余光划过身边的人,笑着应下。
然后就是一盘又一盘。
玉滟不善棋艺,看了会儿就觉得没甚意思,转而去看正在调琴的四师兄。
玉拾正看的兴致勃勃,忽然挑了挑眉,有些疑惑。
褚琛下棋,与他这个人一般,不急不缓,成竹在胸,给人一种温润舒适的感觉,但现在,莫名有些凌厉起来,落棋变快了。
这是下的不耐烦了?
又是一盘终了,见着玉行还要再来,褚琛收起棋子,含笑拒绝。
玉行劝过几次,见他不改注意,只好遗憾的叹了口气,又叫了观棋的三师弟来。
“不耐烦了?”玉拾看的意犹未尽,看他起身,笑着问道。
褚琛笑而不语。
这人,很少能从他口中听到对别人不好的话,对他来说,不语已经是一种态度了。
玉拾立即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转而纳罕,问,“你怎么来了?”
这个问题早在刚才褚琛来的时候,她就想问了。
褚琛不是爱热闹的脾性,虽说之前她特意去叫了他,但她压根没想过他真的会来。
难不成,十来年未见,这人转性了。
“想来便来了。”褚琛道。
玉拾一笑,心中有所猜测,道,“的确,刚从京都那样繁华的地方来这里,不习惯是正常的。”
褚琛随她猜测,没有多言。
虽然话是玉拾说的,但等出了口,她反倒觉得可能性不大。
真是让人想不通。
褚琛没再凑热闹,而是坐到了清虚的身边,两人偶尔闲谈几句。
一下午仿佛倏忽间就过去了,今日晚课,是清虚带着师兄妹几人,去了出云观正殿做的。玉滟很少会来这里,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随着满殿的唱经声起,伴随着玉板与钟磬之音,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做完晚课,这一天该做的事情似乎都做完了,但中秋赏月,才刚刚开始。
拜过太阴星君,玉滟还惦记着自己的河灯,就拉了拉玉拾,轻声说了起来。
“放河灯?”玉拾没什么兴致,放灯那都是年轻小姑娘们爱做的事情,到了她这个年纪,在这个时间点,只想早些休息。
“我就不去了。要不,你叫上玄云她们?”她说,有些不放心的建议。
玉滟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本就是随口问问,听见她的声音就笑呵呵的说了好。
玉拾随口又道,“这样晚了,山路不好走,你就别回去了,一会儿放完了灯,先去我那儿对付一晚吧。”
“不必,路都是走熟了的,费不了多少工夫,我小心些就好。”
玉滟笑道,无一丝动摇,很是笃定。
见状,玉拾就没有再劝。
褚琛坐在一旁和清虚说着话,清晰的将二人的对话听入耳中。不多时,玉滟就带着人离开了,他又说几句,也起身告辞。
玉拾叫住他叮嘱了几句,等到人走了,看着门口不见的人影,她忽然有种微妙的感觉,可那种感觉一闪而逝,还不等她抓住,就已经消散不见了——
似乎只要玉明在的地方,总能看到泊渊?
出云观前,有长长的石阶一直到山脚,但从那里到河边还要一段距离,她便选了小路,下去后,就是河边。
就着明亮的月光,连灯笼都不需要打,她顺顺利利的就下了山,可谁知走到一半,忽然听到身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