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里的银发青年,今天他穿的是一件低领衬衫,黑色颈环看上去格外显眼。
他修长的指尖扒着颈环,微微凑近镜子,看向里面,原先应该有伤口的地方,此刻一片光滑,就好像从来没受过伤一样,冷白如玉,一片光洁。
苏年喃喃,“……真的没有了。”
楼时看上去却比苏年更高兴,“终于好了。”
这伤口苏年不在意,无所谓,楼时却觉得刺眼的很,奈何就像苏年说的,其他的药物完全不起效果,就真的只能靠苏年的自愈了。
楼时还以为需要很长的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
如今伤口好了,楼时剩下的想法就是想把这个碍眼的颈环给拿下来,可颈环上埋藏着足以将苏年炸死的炸.弹,楼时不能操之过急。
他替苏年扒着颈环,指尖蠢蠢欲动的想碰触痊愈的地方,珍惜而小心,就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突然被苏年一把推开,
幸亏楼时反应快,扶住了墙,他无语半天,
“好歹我还帮你上了这么几天的药呢,就算是看在这个的面子上,你也好歹宽容一点吧,我还没碰
() 到呢。”
苏年一向冰冷的面容罕见的茫然,
“不是,”他疑惑的看向四周,蹙眉,“刚刚有危险。”
楼时神色顿时凝重,
“你确定?”
苏年想了一下,很诚实的摇头,“不确定。”
楼时被噎了一下,深刻怀疑苏年是不是在找理由报仇,他掸了掸衣服,微微眯着眼,漫不经心却压力十足,“一会我让人上来,将这里检查一下。”
他相信了苏年的理由,
“正好,我给你约的医生到了,走吧,做个检查,这里让他们地毯式检查,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这里动手段。”
苏年有点烦医院,重点是他总觉得自己进医院的次数太多了,不太乐意,“为什么去?”
楼时想了想,想出了个合适的理由,
“起码我的床伴要身体健康,没有任何疾病传染病,还要耐玩才行。”
在楼时说完这句话时,苏年的感官器官们都在疯狂的报警,仿佛有什么在暗中窥伺着他们,莫名的压抑和恐怖,不知道为什么,让苏年有点联想起隐匿在暗处捕食的野兽。
——非人感非常重。
充满了森冷的兽性和执着。
苏年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四周,依旧什么都没发现,对面的楼时也没有异常,苏年冰蓝的眼眯起,带着阵阵寒意,身上迸出凌厉的杀意来,森森杀意锁定楼时,
病弱锋利的青年见状眼中漫上了点笑,
“放心吧,我这个人更喜欢对方主动,你不同意,不会做什么。”
楼时随便想了个理由,他又不能和苏年说实话,说是因为担心苏年的身体情况和他体内的毒素,苏年上一世的病入膏肓给楼时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如今苏年的身体情况依旧是个谜。
苏年冷笑,杀意减退,他斜睨着楼时,
“那你慢慢等着吧。”
……
另一边的卫振衣终于承受不住压力,选择了联系自己的下属,他改变了身形,前往某处的酒吧,这里灯红酒绿,昏暗不定的灯光照射着一张张各异的面孔。
卫振衣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暴发富,
他艰难地挤过人群,左拐右拐的走过好长一段路来到一间包厢,这里是军部的一处联络点,进入包厢后,他摁动按钮,
一个木质通道出现。
卫振衣瞳孔对准后院侧墙,只听嘀的一声响,侧墙悄然翻转,露出一个一人行的地下小道,一旁的院墙上还有着瞳纹机。
小道隐隐约约能看见木质阶梯。
卫振衣下去,阶梯正对着一处吧台,吧台里面懒洋洋地坐着个中年大汉,听到动静看过来,懒洋洋的,
“证件。”
卫振衣顺手将证件扔了过去,中年大汉看了一眼,又扔给卫振衣一块手表,
“拿好了,一个小时候离开。”
卫振衣将手表戴在手上,默默上了不远处的
一个电梯。
电梯缓缓下行,此时卫振衣耳边已经听到了下面狂乱的大喊大叫,随着距离的靠近,声音也在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果然,电梯开启,卫振衣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昏暗的灯光,暴力而沉闷的攻击,疯狂的嘶吼声充斥着血腥与暴力,无数人神情狂热,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的大喊。
一切似乎都在旋转,错落,扭曲,癫狂。
汗臭味血腥味交杂着,空气都沉闷黏稠了很多。
这里是黑市的擂台。
有人拍了卫振衣一下,转过头,是一个眼角带疤的男人,他对卫振衣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卫振衣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