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不是求婚。
看着钟沐阳的眼中闪烁的波光，她有些动容。
可是，怎么能答应他呢？
周楷辰还在一边晾着呢。
虽然和谭歆睿说得振振有词，可若真让许楠龄在多人间周旋，她实在也做不到。
但让她选一个吧，她又选不出来。
许楠龄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
钟沐阳等了好一会儿，许楠龄还是迟迟没有回应，他便单手拿出了盒子里的其中一枚戒指，另一只手则牵起了许楠龄的手。
见钟沐阳就要把戒指套进自己手指上，许楠龄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快速将手从钟沐阳的指间抽出，在半空中拢起手指攥成了拳。
钟沐阳眉梢一颤，抬头看着她，眼里满是诧异。
既然做不出选择，那就全都放弃吧。
许楠龄把心一横，轻唤了一声。
“钟沐阳。”
她的胸口有些沉闷，声音也发起抖来，她只得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放弃我吧。”
钟沐阳的眉间跳了跳，骤缩的瞳孔里一片幽暗。
他凝视着她沉默良久，忽然轻笑了一声。
“你让我放弃你，其实是你想放弃我吧？”
这话说得没错，可许楠龄说不出承认的话。
她看着他没答话，很快垂眼移开了视线。
钟沐阳停顿了好一会儿，沉声问。
“为什么？”
这沉重的气氛让许楠龄的眼睛有些发酸，她低垂着眉眼弱声回道。
“我误会周楷辰了，和他约定的人是我，是我忘了。”
钟沐阳怔了一瞬，心脏像被谁使劲儿攥在手里捏紧了，一抽一抽地痉挛着发疼。
他冷笑了一声。
“所以你放弃我是因为他？”
许楠龄重新抬眼看向他，连声说。
“是我的错，我做不出选择。
“可我不想再在原地打转了，我不想吊着任何人，也不想吊着自己。
“所以，你们放弃我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往前走。”
钟沐阳紧缩的眉头倏地松开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所以，你会让其他人也放弃你吗？”
许楠龄蹙着额头，认真道。
“会。”
钟沐阳突然扬起嘴角笑了。
“那你尽管去吧，我是不会放弃的，我这人就喜欢一条道走到黑。你把其他人劝退了，正好剩我一个。”
凝重的气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楠龄顿时无言以对。
她思索了片刻，试探道。
“可是我得陪周楷辰过生日，把我答应他的事做了。”
她停了一瞬，挑眼看着他问。
“你不介意？”
钟沐阳霎时被一口气堵住了嗓子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
“那，你答应他什么了？”
许楠龄回道。
“陪他吃饭看电影。”
这倒也不是多过分的要求。
钟沐阳眼珠一转，又问。
“如果我让你去，你会跟我复合吗？”
许楠龄直起身往后仰了仰，蹙着眉头愣愣地盯着他反应了两秒，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他嘴里说出来的。
“真的假的？你没事儿吧？”
钟沐阳从容不迫地笑了一声，扬了扬眉毛。
“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许楠龄既想答应又想拒绝，既不想答应又不想拒绝。
总之是心里乱得很，理不出个头绪来。
钟沐阳见她不说话，再次牵起了她的手。
他将动作停顿了片刻，抬眼观察着她，看她不拒绝，便将戒指套在了她的中指上。
紧接着，他把自己的手和戒指盒一起递了过去。
“帮我戴上吧。”
这是什么奇怪的场面。
许楠龄为难地抓了抓自己的膝头。
“没必要吧，你要戴你自己戴。”
钟沐阳没应声，直勾勾地盯着她。
许楠龄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好接过盒子给他戴上了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