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沐阳托起她的下巴，低头细细吻她。
她垂着眼眉，安静地纵容他。
钟沐阳收住吻，低声呢喃：“不反抗，不主动，等着我先放弃吗？”
他停顿片刻，凝视着她微微抖动的睫毛，继续道。
“我永远不会放弃你，你放弃让我放弃的念头吧。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也不会有人像你这样爱我。
“我永远不会放弃爱你，所以，请你安心地爱我，接受我的爱。
“不要再想着离开我，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钟沐阳轻捏她的下巴，低声问：“我说了这么多，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许楠龄抬眸注视着他，眉间微微蹙起，眉尾被悲伤压塌。
她依旧没说话，伸着脖子仰头贴上他的嘴唇。
她舍不得。
可若放任自己深陷其中，如果一切承诺和幻想有崩溃的那天，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全身而退。
她怕自己没法全身而退。
「楠楠，我要走了。」
「走之前，我想见你一面。」
看着屏幕里的两行字，许楠龄黯然出神许久。
她将手机拿给钟沐阳，轻声道：“我去送送他吧。”
钟沐阳紧攥着手机，手背上青筋凸起，骨节嶙峋，他盯着屏幕沉默许久，语调决然。
“我陪你去。”
周楷辰有四小时的中转时间，到H市时正好快到饭点，许楠龄在机场附近选了家本帮菜，约好时间去机场接他，给他送行。
时间紧，加上钟沐阳在场，周楷辰和许楠龄只聊了些近况。
不过，这一路上，他倒是发觉了钟沐阳和许楠龄之间微妙消沉的气氛。
回机场进安检前，周楷辰才话击重点。
“楠楠，我之前说的话永远作数，如果改变主意了就告诉我吧。”
钟沐阳正为周楷辰要离开而窃喜，听到这话，霎时变了神色，一把将许楠龄揽进怀里，五指紧扣着她的肩膀，语气冷峻凛冽。
“她不会改变主意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知道。”许楠龄平静地看着周楷辰，浅浅笑着，眉头却微微颦起，“保重，照顾好自己。”
钟沐阳侧目看着她，手上暗暗使力，将她搂得越发紧，生怕一个不注意，她就随周楷辰一起消失在自己眼前。
“那我走了。”周楷辰唇角微扬，笑意温和，他停顿一瞬，转而看向钟沐阳，“照顾好她。”
钟沐阳的眉间瞬间拧紧，语中带着十分不爽：“用不着你提醒我。”
周楷辰抿唇笑笑，并不介怀他的恶劣态度。
他慢步走入安检区，又回头望向许楠龄，嘴角轻轻牵起，眼眉颤动，只深望一眼，他便转身快步离去。
那身影迅速远去，随即忽而消失，许楠龄怅然垂下眼眸，轻声道。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