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师傅坐那么稳,才知道多不容易。
云邪从记忆边边角角里找出了她师弟的身影,和眼前的人对上号,再看一眼不是普通的毛驴,师傅给了他一个机缘,师弟没有把握住。
师傅对他们从来都是一视同仁。
只是选择不同,给的机缘不同。
惊弦招了招手,毛驴乖乖的跑回来了。
可把张晨解放了,他嗷嗷哭着:“我太难了师傅。”
张晨还在哭诉委屈的时候,云邪已经一遍遍回想师傅的教导了。
师傅一直希望她走出自己的路,而不是照搬师傅的路。
所以师傅教她,也不完全教她。
但师傅对师弟的期许也是一样的,只是现在师弟还没开窍。
云邪在识海过了一遍,张晨才哭诉完,后来许久师弟都没开窍,云邪已经复完仇一身轻了。
再后来,炽魔出世。
师弟第一次意识到,实力低微想庇护人也不能够,他愣愣地盯着双手,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他庇护的人与死亡擦肩而过。
如果不是师姐出手,他绝对保护不下来。
他一直知道师姐厉害,可是到了现在才知道,师姐这么厉害。
至此,他终于顿悟。
实力不够,什么都保护不了。
他加倍努力,请教师傅询问师姐,明明他和师姐舞的是同源剑法,为什么师姐更娴熟自然?他却始终没有那么流畅?
张晨当然不笨,但他感觉好像成了笨蛋,他看不明白,看不透。
从前什么都是差一点点,现在想要赶都不知道从哪里赶起。
他茫然了。
“师姐,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我自以为天资不凡,自以为聪明绝世,可是为什么一个普通的剑法我都练不好?”
什么时候起,他看不透师姐的呢?
他总以为他们差距不大,同一天拜入师门,同一天开始学习,可为什么师姐领先了这么多?
云邪:“你我天资一样,但我顿悟比你早。”
师弟和师傅哭诉的时候,她的境界已经到大圆满了。
从那一刻起,真正拉开了差距。
张晨终于沉下心学习和
练习了,当师姐斩杀炽魔时,他还没能出手,因为太弱了,没有资格。
这一刻,他分外痛恨什么都只追求差不多的自己,为什么从前不认真刻苦一点?
师姐这么厉害是突然才有吗,当然不是,他们接受的是一样的教导。
张晨无比后悔。
他跪在师傅门前,重重磕头:“师傅,请您原谅从前弟子辜负了师傅的好意。”
他开始认真练剑,努力学习。
可这时候,炽魔已经扰乱民生很久了,张晨想尽点绵薄之力,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倒下,心痛不已。
特别是,人族里有名的长老都败了,民心动荡。
茶馆如炙烈火沸煎。
松山下,各派人士焦灼不安。
负长老也败了吗???[”
无数人面色沉重,还有人哀痛:“如果连负长老都败了,那当世之上还有谁能镇压炽魔?”
“负长老也……没能守住那一道防线?”
“谁人不知,当世强者唯负长老莫属?如今连他也败了,那怕是再也没有人能抵挡炽魔进攻了。”
无数人摇头叹息,不少人绝望至极。
他们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难道天真的要亡我人族?”
这炽魔不知是从哪来的,一经出现,普通刀剑根本伤不到它们,普通术法也无法造成任何损伤,哪怕费尽力气把它们打散了,又会重聚,根本杀不了。
云邪一剑斩杀炽魔的身影,叫人印象深刻,只是她也无法斩尽,到底是给了各派人士一点希望。
“云邪道友为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云邪:“我会尽力。”
少部分人,注意到了她身边的惊弦,骑着毛驴闲散模样。
“这位……道友,”他们也不知怎么称呼她。
惊弦望一眼:“无名人士,不必在意。”
这般姿态,实在叫他们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是云邪道友的同伴。
只有极少数人望着她,似是想起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又觉得不大可能,那个人怎么可能还在?
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那个人的身影了。
但,她有故人之姿。
那种感觉,比云邪道友还要像。
云邪不明白为什么师傅让她改口,不要叫她师傅,只以道友相称。
张晨就是单纯的听话了,他也沉了气,比起从前毛毛躁躁容易激动,变了好多。
后来炽魔大举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