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要通通杀了。既然他有这样的志气,我点拨他一二又何妨?”
“孩童心性未定,喜怒偏执一些无可厚非。可你,柳教主,你可不是垂髫小儿了,心性还如此率真。”
“谬赞谬赞。”萧应寒全当做夸奖收下了。
两人谈话间已经走到城门口,凤亓梧取回寄在城门的马,翻身而上。
“这么急?”
“我们在此地本来不会停留太久,早日将身贴送过去才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凤亓梧说了“我们”这个词,萧应寒难得没有再阴阳怪气,或者故意说话惹他生气,而是乖乖骑着另外一匹马跟随在后。
可两人越接近昨日靠近酒肆的路,便越感到不对劲。
酒肆生意虽然不算好,可往常至少也有一些出城打猎的猎人,去山里采药的药童会经过,偶尔也会去点杯茶喝歇脚。可这一路来,他们没有看到任何一个行人从酒肆的方向过来。
凤亓梧脸色一变,手中马鞭扬得更快,后来更是不耐烦直接腾空而起,运起轻功赶路。
萧应寒也是神色难看。
“怎么回事?”
“教主!我们昨晚的确已经将痕迹收拾干净,确保绝对没有尾巴跟过去。”
既然不是京城跟过来的人,还会是谁盯上了酒肆?萧应寒眼神一转,暗道不好,也连忙跟在凤亓梧身后。
可他们还是晚了。
最开始,他们看见的是倒在酒肆门外,没来得及逃走的行人。
可当他们随着微弱的□□闯入酒肆大堂,眼前一幕,更是令萧应寒都怒发冲冠。
“混账!”
他上前,一剑挑飞压在上面的壮汉的脑袋。
血溅飞一地,其他还在作恶的壮汉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已被一双手一一扭断颈骨。
凤亓梧捏断最后一个人的脖子,顿了会,撕下身上的衣服下摆,小心翼翼批到衣衫不整的毛小追身上。他看着浑身青紫的毛小追,看着女孩裂开的嘴角,唇几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红莲!”
“是!”
绝红莲从萧应寒身后走出,面露不忍地走到女孩身前,替她擦干净身上的脏污,然后紧紧将她抱在怀中。这个一向被人瞧为下贱的魔教妖女,紧紧抱着女孩,像是抱着过去的自己,轻声安抚。
“没事,没事了,坏人都死了,死了,啊。”
“是……是你们。”毛小追的瞳孔渐渐聚焦,看清面前几人的面庞,“我,我婶娘!求你们救救婶娘!”
凤亓梧和萧应寒,都没有说话。
此间屋内,除了他们四人,再无其他活人气息。
萧应寒推开那几个大汉的尸体,将老板娘小心翼翼地从底下搬出来。
毛小追看见她,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四肢着地爬过去。
“婶娘,婶娘你醒醒呀,有人来救我们了。”她苍白的小手轻轻擦干女人脸上的血迹,小心翼翼捧起她的手,“婶娘……娘……”
绝红莲眼眶微红,从身后捂住她的眼睛。
须臾,一声撕裂心口发出的哀鸣响彻屋内。
而自始至终,除了迅速杀了那几个恶人,给毛小追衣服蔽体外,凤亓梧僵在原地好像一块无知无觉的木头,直到他听见女孩自我埋怨的痛苦喃喃。
“是我,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给他们喂马的时候下了巴豆,他们不会回来报复的,都是我太不懂事,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婶娘……我应该,我应该下去陪婶娘!”
“不。”凤亓梧快步走到毛小追身前,紧紧拽住她的手,“恶人作恶不需缘由,错的是恶人,不是你。”
他的话语太过苍白,而女孩已经了毫无生志。
“他说的没错。”萧应寒从旁边尸体上翻出了几块门派身份牌,拿在手中查看,“这几人看来就是附近门派的,看他们行事不正,这个门派平日里肯定也没少做为非作歹。喂,小鬼,你想不想亲手为你婶娘报仇?”
毛小追看向他,眼神渐渐有了光。
“我?我可以吗?”
“这帮人害死了你婶娘,杀了你唯一在世的亲人,还如此折辱你。此仇此恨,你若就这么死了,甘心么?”
“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杀光他们!”
“志气不错。所以,你更不该在这个时候寻死。旁人替你报仇,哪有自己动手来得爽快。”
“对,我该亲自动手!”毛小追脸上染上异样的红,像是已经将其他事物全都抛在脑后,“我要亲手杀光他们!”
萧应寒把门派身份牌扔到她面前,“红莲,带她回去清洗。这几日,我亲自教她几招,保她一旬之内便可复仇。”
眼看这人三言两句便用仇恨给了毛小追树立了新的活下去的动力,凤亓梧没有再开口,他只是紧紧捏着手中那两块再也用不上的身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