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简单地讲,这两天军都城外战事趋紧,大北朝人于此时派大队人马切入军都城和报国城之间,必定是要对军都城采取大规模行动了。至于是不是本人猜想得那样?一试便知。”
说完也不征求我们这俩“军事棒槌”的意见,直接回头冲围在四周的大北朝人马高声叫道:“麻烦通报一下你们首领,就说我等可以帮助你们以最小的代价拿下军都城。”
这一嗓子吼出,就连表情已经麻木了的赵凯柱都是瞳孔一缩,吃惊地望向柳诚然。
远处一直围着我们看热闹的大北朝人马果然有了反应,一阵交头接耳之后,有一个人拨转马头,跑离了包围圈,显然是报信去了。
“哇塞,果然不愧是柳小强!”
我由衷地赞叹道:“为了自己能够活命,连一个战壕里的兄弟,甚至是自己的国家都可以出卖。佩服、佩服!”
“本将军没有出卖自己的国家!”
这种杀头大罪,柳诚然当然不会承认,出言反驳道:“不久的将来,大南朝就将和大北朝以擂台比武的方式决定胜负,一城一池的得失已无关大局。至于兄弟这个称呼,哼!”
柳诚然哼了一声道:“那些人还不配和柳某人称兄道弟。相反,陆功成等人结党营私,对朝廷旨令阳奉阴违,意欲谋杀朝廷命官。如今本将军借敌人之手为朝廷除害,如果成功了,可以保王中郎平安,即使不成功,也可以消耗大北朝和奸党的实力。总之他们无论谁胜谁负?对朝廷而言,都是有利无害。”
我去,明明是为求生存不择手段,偏偏能说得这么大公无私,柳小强这诡辩之才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我实在是看不惯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忍不住讥讽道:“刚才还说大北朝人头脑简单,不懂变通,接受不了背叛行为,这时候却连出生入死的兄弟都卖了!你就不怕大北朝人砍了你这个反复无常之人的脑袋?”
“咱们还在同生共死,你就一个劲的诋毁本将军,这算不算是小人的行为?”
柳小强果然辩术无双,气哼哼道:“再说一遍,老子没有出卖兄弟,老子是在对付仇人。于公,拜赵凯柱这个胆小鬼所赐,咱们已经没有办法以使者身份要求大北朝人去接应王中郎,即便还能忽悠他们派出人手,也绝对不会在危险的时候尽力护王中郎周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是釜底抽薪,借敌人的手为朝廷除奸。只要陆功成一死,王中郎的危机自解。于私,陆功成出卖老子在前,老子凭什么不能向他讨回公道?有仇不报非君子,大北朝人最是直爽、义气,一定会赞同本将军的做法。”
“一会儿头脑简单,一会儿直爽、义气,感情这大北朝究竟是些什么人,都是由柳兄这张嘴决定的啊?”
看柳小强气得直跳脚,我心情那叫个爽,不断火上浇油,朝着气死他的方向努力,但心里面却怎么觉得柳小强的卑鄙手段在目前形势下的确是解决问题的一种办法?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别哪天明知道他不是个好人,还被他忽悠了!那就不是他太奸滑,而只能说我太蠢了。
一定要保持足够的警惕!
“柳兄已经证明了你在谋术方面的天赋。”
辛澜平这话既像在夸柳诚然,又像在损柳诚然,不过现在双方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不像敌人,也不像朋友,所以柳诚然对这话也就装听不见,不做回应。
“那么还请柳兄分析一下。”
辛澜平接着说下去道:“大北朝人为什么还没有对咱们动手?”
“这点柳某倒是还没来得及细想。毕竟本将军怕二位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所以本人必须先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柳诚然倒是一点也不掩饰,顺便对我们小小控诉了一把。可惜我和辛澜平压根不理会他的抱怨,只是直勾勾地望着他,等他对目前形势做出分析。
柳诚然无趣地翻个白眼,表情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摆出一副说教的架势道:“大北朝人或许是在犹豫,或许是在等待上面的决定,最终会不会对咱们动手,那要看咱们死或不死对他们造成的影响哪个更大一些?”
“造成的影响哪个更大?”
我看了看在场四人,撇撇嘴道:“你柳诚然虽然狡诈,但不客气地讲,恐怕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小聪明,于大局而言,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否则也不会当兵这么久,还只是个准将。小赵就目前表现而言,还太过于稚嫩,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