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出来,他抬起双手一拜,“陛下,行刑已结束,谢安韫已伏诛。”
她轻轻一叹,点了点头。
“朕知道了。”
其实谢安韫但凡不那么偏激,他都并非一定会死,偏偏他做的太极端,还害了赵玉珩,律法和君威在此,她必须律法赐谋反者凌迟。
裴朔至今回忆起谢安韫行刑时的模样,心头依然被一股寒气缠绕,坏人临到头来或许会悔悟,可这人总是坏得连自己都心知肚明,至死也不曾悔改,甚至连一声求饶的惨叫都没有,只睁着眼睛一刀刀失血到断气。
只有一事。
裴朔上前,将手上的用帕子包裹的东西拿出来,双手递给她。
“这是?”她抬手,揭开上面的帕子。
是一只木簪。
形状精美,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精心雕刻而成。
上面蝇头小字,似是写了个“姝”字。
裴朔低声道:“这是行刑前,谢安韫让臣转交给陛下之物,因是临死遗愿,臣不曾拒绝。”
谢安韫曾说她更适合更漂亮的发簪,却被她屡次拒绝,当初她去兵部时,他当面折断了那只为她精心准备许久、却被她拒绝的发簪。
她曾说过喜欢素雅的,他便亲手雕刻了一只素雅精美的发簪,只是从来没有送过。
或许也是知道,她会拒绝。
毕竟她讨厌的从来不是哪只簪子,只是那个人。
但他已经身无旁物,只让裴朔把此物给她。
“她要收下还是扔了,都随她吧。”
谢安韫说完,就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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