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丧尸。
最厉害的丧尸丧心病狂多了,见不得人影听不得人声,只要被听见或看见那必定能追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所以被称为妖魔中的平头哥也不为过。
死尸死成一滩,生命力极强只要不被正午太阳暴晒能平地躺倒海枯石烂,相较于行动缓慢的走尸就是纯粹的懒,曾有修者用八卦镜去用反射的太阳去照射阴影中躺平的死尸,该名死尸居然果断站起,逃离,躺倒。同时该名修者的无聊行为也让各大修真论坛上争吵近百年的“死尸到底会不会动”的问题画上一个彻彻底底的句号。
至于排名中间的走尸是荒山野岭的每一个平淡日常最为常见的,僵尸走尸区别不大,不同的就是一走一跳,共同的就是一个走着走着平地跌,一个跳着跳着平地摔。
虽然尸魔们的尸毒凶悍毒辣,但它们行动缓慢,只要不是七老八十,走路要人搀的腿脚利落点都可以甩开。
但保险起见,沈茵苓还是爬出洞口后,贴着墙根,小跑,在最短的距离里尽力拉开最大的空间不给对方多感受一秒一丝活人的气息。
可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刚刚跑出巷子的沈茵苓便被一个单独游走的丧尸给截胡,一人一尸体对视数秒,不约而同拔腿就跑,你来我往好不激烈,就在体力不支的沈茵苓觉得大限已至,game over,祈祷可以存档重开的时候。一声轰隆的爆裂轰鸣,从后方袭来,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滚滚沙石席卷四周。而后方被爆破的房屋此刻轰然倒塌,连带着房间内的锅碗瓢盆呼啦啦的非飞的到处都是。
滚滚尘埃里出来的却是一个头戴斗笠,身背书篓的绿衣女孩。
破墙而出的少女,发丝飞扬,衣裙翻飞,透灵的青色眼瞳是一片淡然。
踢碎的木板混着凝固的泥块同着白靴的力道将那怪物踹到变形,落在地上,血浆飞溅。
落地后,抬起头,斗笠之下是张昳丽眼熟的面容。
牧云初,从身后的背篓拿出两罐粉瓷小酒坛,对着沈茵苓道“桃家源的桃花酿,请及时确认”
“你送错了”
“这样啊”牧云初没有收回手臂,而是摇摇酒瓶,酒瓶碰撞里发出叮咚声响,撞出半透明的标有信息的圆环。沐云初看着灵环比对信息,然后揭开瓶塞将两瓶酒水倾倒在暗红的血水上。
滴答滴答,随着最后一滴酒液的倾落,红色的灵环啪嗒一声碎的的彻底,发出滴滴滴滴的结束音响。
“安家还允许兼职吗”沈茵苓问。
“我要是去告状呢”沈茵苓跟上前笑眯眯不怕死道
“那我就把你扔到那里,让你只会啊啊啊”
仙家是肯定不允许门下的弟子兼职,但是那也只是明面上的禁止,就像前世的学校在表面上也不会允许学生私下兼职影响学业,但若是没被外人认出,那么就是睁眼闭眼随你便。同理这边的仙门也是如此,虽然仙门弟子无论内外都不会收修者的学费但是对于大多来自底层的外门而言只是减少了负担,但生活费方面却是需要自己承担。
而沐云初所道的那里,是有着两只走尸的街边小巷子。按理说现在虽是黄昏,但大摇大摆走在大街,被落日的余光却照的清清楚楚,不会一点都看不见,但那两只走尸却只是一边面朝这边,一边啊啊围着脚下的土块徘徊。
那土块笋状的形态,老头的模样,泥土的质感,这便是书里常出现,沈茵苓第一次见到。
有时是鬼祟,有时是怪事,只要它在的地方定祸害不断,加之因为酷似鲜嫩竹笋,却是泥土形成,远看像笋,叫人好奇,结果近瞧被损。加上土块虽然造型粗糙,故此人们常呼其为笋公或损公。
笋公虽引鬼祟,但也让它们离不开这些笋公三尺外,只要不离太近就不会收到什么伤害。就如现在,只要不离那土笋太近都只算与这两个尸鬼面对面也不被被扑面啃咬,还可以就这样看着这两个像在跑步机一样腿脚空动,位置不变。
于是啊,那两只走尸,啊啊的看着她来,啊啊的看着她过,最后啊啊的看着这她走,从头到尾,从始至终,如同被禁锢住了般,果真没离开过那土笋半尺内。
呆呆的,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直到沈茵苓收回目光,转回头。呆愣的尸鬼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本来只是僵硬伸着双臂的啊啊叫的走尸此刻却疯了般,逃命似的朝着沈茵苓狂奔而来,伸开双臂,张牙舞爪,腐臭的血脓顺着空洞的眼眶,鼻孔,耳朵四散流淌,恐怖狰狞的模样叫人心惊胆寒。
哐当当当当的接连巨响,丧尸应声倒下,嘭咚倒地的时候砸碎了砖,砸裂了地,砸起了滚滚土尘。
从背后呼啸的黑锅,在接连的阻力后掉落在地连带着锅柄,带着血沫,转个不停。
肉块,骨头,衣服,本来合为一体的东西也分的干净,东倒西歪的静静的躺在地面。只有暗黑色暗血液流淌到沈茵苓的脚边送来一封陈黄的信纸。
纸张叠的整整齐齐,被保护的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