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女的救命之恩,顾家定不会忘记,待回京后顾家定有重谢。”
江慕白听她说顾锦宁推辞见他心中不免有些怪异,面上却不显,只浅笑着道:“夫人言重了,江某出手相救是应当的,顾小姐没事就好,江某也就放心了,这便不
叨扰夫人了。”
说着,江慕白便转身离去了。
云氏看着青年消失在莹莹雪地里的身影不由欣赏地点了点头,而后也转身进了屋去。
大雪纷飞,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十日,顾锦宁也将养的差不多了。这十日里,江慕白时不时地过来探望顾锦宁,或带着一两束含着寒露的梅花,或提着一些小姑娘爱吃的零嘴。
各种小意示好,可说是层出不穷。
每一次,顾锦宁都只是不咸不淡的冷眼看着,既不拒绝,也不应承。
他惯是会装模作样的,前世的她便是被他这般的温柔小意打动,自此便被猪油蒙了心的,一心要嫁给他。
想到前世,胸中无尽的恨意再次涌出,顾锦宁的小手握成拳,就连指甲掐进肉里,都不曾注意到……
这天雪终于停了,安国寺的僧人们也将下山的路清理干净了,云氏正招呼着众人整理好行李准备回京。
顾锦宁看到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雪,耳边是僧人们细声扫雪的声音,顾锦宁不由得闭上眼,心底里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她又活过来了,真好!
这几日在母亲的悉心照顾和祖母的关心下,她对前世的恨意已经淡了不少,心中觉得只要家人能平安幸福便是最好的。
可一个声音却打断了这片宁静,顾锦宁转过头,却见青年一袭青衣站在雪地之中,身后是盛放的梅林,嘴边是迷人的微笑。
若忽视了那内里的狼子野心,温润如玉一词形容他倒也贴切。
“顾小姐身子可是好些了?”江慕白走近,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眼底闪过一丝惊
艳。
女孩儿本就生的娇媚,这一场病更为她增添几分病态的柔弱,一袭纯白斗篷将将露出她小小的脸,让人从心底里生起几分怜意。
顾锦宁小小的拳头不由得紧紧的握在一起,一双充满恨意的眸子比雪地更冷。
随着江慕白的走近,她下意识的退了两步低垂着头淡声道:“好些了,多谢江状元关心。”
江慕白作松了一口气一般,笑着道:“那就好,江某正在亭中为这梅林题一首诗,只是最后一句一直定不下来,不知顾小姐可否赐教?”
顾锦宁只淡淡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望梅亭,便道:“江状元说笑了,小女子不才,读的书怕是不够赐教江状元。”
见她对自己这般冷淡,江慕白心底忽然有些不爽。分明前些日子她看起来都是对自己有意的,莫非是怪他这几日对她冷淡了些?
这样想着,江慕白眉间一松,面上也带着几分笑。他上前一步,正要轻拂顾锦宁肩上的雪,没想却被顾锦宁躲过。
顾锦宁皱紧了眉头,看向江慕白的眼底已经带了几分愠色。“江状元作甚?”
江慕白不由哂笑,脸上也带了几分尴尬。“小姐肩上有雪……”
还没说完,却被顾锦宁打断道:“多谢江状元,小女已在外停留多时,母亲怕是要寻了,这便告辞。”
说着,顾锦宁便转身离了去。
江慕白看着她一边走着,一边还向侍女要来了手帕擦自己的肩膀,好似沾上了什么令人恶心的脏东西一般,眼底不由带了几分幽色,在原地定定站了许久后,这才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