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听闻,招来护卫,低语两句,那护卫便跑出去了。她不免催促,“快些去,跑起来。”随后,护卫跑得没影了。裴如衍将钱袋子递给陈书。陈书公事公办地把钱袋子打开,里头是五张面值一百两的陈旧银票,即便叠在一起也很薄。剩下的就是碎银子和一吊铜钱。这一吊铜钱,远比银票要重许多,也难怪银袋子会重重地垂挂。“一共是五百十二两零七十文。”这些钱,或许是江大人一生的积蓄。从夫妇俩的穿着就能看出,陈书不禁犯嘀咕,“五百多两,他们自己不会一点没留吧?”裴如衍刚才,就是担心这个,才不想收。好在官员致仕后,朝廷每月会有养老钱,不是一次发放的,倒不用担心他们真的吃不上饭。只是,陈书这句话一出,裴如衍犯了些愁。沈桑宁拍拍他的手,说出心底想法,“像江大人江夫人这般人物,年少时就有满腔抱负,到了如今,却依旧不改,你若不收,他们更难受。”一生都不曾送礼的人,将最贵重的礼,送还给了朝廷,送还给了天下。沈桑宁忍不住感慨,“这世上,终还是好人多。”裴如衍看向她,又朝她车马的方向瞧了眼,“你打包了什么?”“一个坏人,”她道,“上马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