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狗血
墓室中,灵姝花的香气越发浓郁,这些香气缠绵悱恻,连同原清玄身上的冷意一起情意绵绵地裹住楚潋,通过她口鼻往她心肺里钻,在她雪白的后脖颈掠起一片凉意。
果然。
楚潋想。
苍生道出了问题,原清玄脑子坏了。
原清玄身后那华美的棺椁也忽然传出动静,石棺盖轰轰打开露出里面靡丽的大红锦缎。楚潋视线一歪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那好像是凡间君后婚服,描龙绘凤,鸡蛋大的翡翠掐金丝镶嵌在衣襟袖口,华美异常。千年以前,旧朝宫中制衣都以为原清玄造反上位后会立即册封皇后,花费大心血赶制出这套美轮美奂的婚服。不曾想原清玄一直不曾下立后旨意,同时无视朝臣意见悬置后宫。这套婚服一直被存放在皇帝私库中,直到被后人作为对曾经传奇帝后的念想葬入衣冠冢。
“我们从头开始,回到那时候。灵姝花,师徒,婚宴,结拜夫妻一-"原清玄闭上眼,在楚潋发间落下微不可察觉的一吻:“做我的道侣。”楚潋听不下去了,握住剑柄的手松开准备挥开原清玄的手往后退。忽然她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来势汹汹,裹挟万千怒火,暴戾狠毒!它在袭至楚险身后时陡然软和,无比精准地将她推至一边,随后扭转盘窜朝原清玄袭去!黑雾纷纷扬扬贯穿原清玄的身躯。
银发仙人闷哼一声向后飞掠,浮苍剑脱出撑在他手下,地上赫然飞溅出大片血液,狰狞万状。
季归闲来势汹汹,深紫华贵的衣袍飞扬,眉目间悍戾难消,冰冷无比。他看原清玄的眼神变了,沸腾的妒忌沉甸甸积蓄在最下层,突出昂扬的是凝实杀意。他本来就把原清玄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管方才帝岑让他看到的幻境是真是假.…原清玄都会死在他手上。只是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两厢刺激加在一起,季归闲只欲将他撕成碎片!
帝岑紧随其后出现,目光匆匆划过楚潋和她前面魔神一般的季归闲目光落到原清玄身上,在触及到他腹部鲜红的伤口后眼神一颤,上前要为原清玄治疗,还没靠近就被原清玄随便挥袖掀开。
原清玄不紧不慢抚过腹部的伤口,浮苍剑飘散在他手边结满了血色的霜花,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握住剑柄,很快那些血液就被浮苍剑全然吸收干净。他抬起浮苍剑,剑尖寒芒遥遥如星,消薄淡色的唇吐出两个字:“孽障。”下一瞬,黑枪飒如流星破袭至他面前。季归闲骨子里浑戾的血沸腾,黑枪握在他手里燃起,世间万般苦厄业果一起烈烈沸腾。浮苍剑接下一击,周围的墓室的空间轰然倒塌,一团灵力从原清玄袖间飞出才险险护住合葬的陵墓。这一下无异于火上浇油,原清玄身后那座坟墓如碍眼烙印烫在季归闲眼底,连同方才少年楚潋无比真挚的许诺彻底将他点燃。他眼瞳比墨黑沉,黑雾庞然而起如巨大黑云笼罩每一寸的空隙,空间在这赫赫威势下凝滞无比。而不管是原清玄拉着楚潋捅自己的举动,还是季归闲此刻的怒气,都有些超出帝岑预料。
见状,冷意悄然划过帝岑心尖。幽绿光芒环绕,无数阵法层层亮起,她正准备施展阵法给原清玄疗伤,灵力循环就被一连串凤鸣般清脆悦耳的琴声打断。论阵法,巫山古老诡谲底蕴深厚,但楚潋在其上的天赋比之六界第一的陈念微也不差。帝岑被迫停下阵法,侧头看过去,看到楚潋按着琴弦也正好盯着她楚潋目光很冷淡,落到帝岑身上透出一股打量。毫无预兆,她忽然开口:“你为什么把罗喉心放入虞叙昭体内?”帝岑重瞳幽暗转动,听到此话笑了:“楚二殿下这是在说什么?”“我仔细想过,若是他得罪了你,你要杀他,这个办法未免太过迂回。要是没有季归闲,等虞叙昭吞噬成圣,你所做的一切都逃脱不了他的眼睛,他会杀了你,要么就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过他能成圣。“楚潋一步一步走近:“然后我又在想,你早就知道我应原清玄的情劫一一你知道,你喜欢原清玄,你看着我被你们要的团团转,这么帮着原清玄,你,或者说是巫山到底要干什么?”帝岑后退一步,重瞳飞速旋转,周围冒出无数盈盈绿光。下一刻楚潋出现在她身后,手中红色弯月魔息直冲她心口而去。帝岑险险回避,绿光朝楚潋袭来又被一边的幽篁琴挡下。
同是大乘期,巫山神女高高在上不染凡尘,单论打斗的手段远远不及楚潋。楚潋五指张开,数不尽的红色丝线牵连切割空间,四面八方将帝岑围了个结结实实。帝岑衣角微乱,刚别过头,喉骨忽然被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捏紧到一处,周身灵力的运转骤然被打断。
楚潋瞬息破开她周围的防护,稳稳当当掐着她的脖子,也不废话,眼瞳一缩变成剔透的血红,搜魂术幽光悄然亮起,神识蹿出于帝岑的神识搏杀。两人的神识都极其强大,帝岑神识沟通天地,广袤无比;楚潋神识锋锐无匹,不知畏惧疲惫,将帝岑的神识团团绞杀。到底还是帝岑落在了下风。
她略微有些粗重的喘息,伸手按住楚潋的手腕露出一个笑,感慨道:“楚二殿下,其实我是我当真是没有想到,被挖去元婴毁了灵府了,你怎么还能走到今日这般天地?庇护你的父亲被兄长杀死,兄长威势赫赫却囚困在杀戮道意中进退两难一-你孤立无援,早该困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