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绮萝伸手环住他，紧紧抱在怀中，哑着嗓子问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那孩子脸贴在她耳边，像是自己的左脸贴着右脸，要不是他有那么大一个人，卫绮萝都感觉他好像融入了自己，突然就不存在了。
“没有，有点饿。”
他笑起来还是很腼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
“想吃什么？”
卫绮萝看着他鲜活的样子，只觉得心酸。
晚烨看着她，歪头问道，“阿萝，你不开心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有。”
她轻轻摇头，“最近有点时间，你想去哪里玩，我都陪你。”
说着这话，一股心酸涌上来。
心都在颤。
她身边事情太多，总是忙得焦头烂额。
晚烨在她身边，她其实也并没有怎样认认真真地陪伴过他，此时只觉得无比愧疚。
她看着他，目光温柔，眼含热泪。
她希望他留下来，不要出任何事情，就这样，像只小鹿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但是现实有太多的无常与未知。
晚烨被她看得心里毛毛的，小声说了句，“阿萝，我想吃红油凉粉。”
又弱弱地问，“可以吗？”
“可以。”
卫绮萝回神，哑着嗓子道，“我去给你做。”
她也爱吃。
深更半夜的
，她起身去厨房，晚烨穿上鞋子，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身后。
进屋之后，卫绮萝去做凉粉。
他坐在门槛上看着她，逐渐失神。
阿萝，你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
不要难过，如果是为你而死，我将很开心很开心……那样，我们就永远不用分开了。
他的眼底，盈满了泪水，但脸上却带着笑意，几乎从瞳仁里沁出一股幸福圆满。
又在卫绮萝回头的瞬间，消失的得无影无踪。
他说，“阿萝，谢谢你亲手给我做凉粉吃……明天，我想去捡松果，你跟不跟我一起去？”
“我还想荡秋千，还想……去游泳。”
“还想……”
最后，居然说到一起搭积木。
卫绮萝把做好的凉粉端给他吃，看着他略带稚嫩的小脸，“我们晚烨，有这么多想玩的啊？”
“嗯，”孩子眼底仿佛泛着光，“只想要阿萝陪着。”
“好。”
卫绮萝一口答应下来。
他低头吃东西。
一滴泪，猝不及防砸进了凉粉里面。
阿萝，你终于，不再拒绝我了。
可惜……时间不多了。
他深深地、隐忍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可是，能保护你，我彼死了也值了。
阿萝，你会替我好好活下去的，对吗？
他抬起头来，看向她，眼底泪水在
打颤，“阿萝，你做的凉粉，真好吃。”
卫绮萝看着他的样子，不知为何很想哭。
恍恍惚惚地，她哽咽着，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曾经那样伤害你，不该总是拒绝你，不该总是丢下你，不该让你哭天抢地，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屋里寂静无声，烛光摇曳着。
他突然笑了。
“阿萝，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垂眸，嗓音变得很低很低，“如果没有我，宫桀就拿你没办法……”
仿佛一声叹息。
卫绮萝感觉好像有什么要失去了。
她紧张地抓住了他的手，“晚烨，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你不要做傻事，告诉我！”
“告诉我好不好？”
她总感觉，晚烨这一次醒来，应该是感觉到了某种危险，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晚烨看着她，轻轻摇头，“没有的，我不会做傻事，我只会，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他起身来，上前抱住了她。
卫绮萝紧拥着那孩子，半晌，才道，“那……你没有心脏，你知道吗？”
不知为什么，他身上的秘密让她惶恐。
晚烨的身子先是微微一僵，随后放松下来，轻声道，“阿萝，我有心脏的，我有的。”
但卫绮萝无论再问什么，他也都不说了。
卫
绮萝也不敢追问。
因为这前前后后，因为回答她的问题被诅咒反噬而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而因为这个卦象的缘故，卫绮萝接下来好几天，都在陪伴晚烨。
一转眼的时间，四五天过去了。
第六天早上，卫绮萝把曹秀娘放了出来，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