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嬷嬷,狰狞道:“你不是说那小贱蹄子只是个白丁吗?”
白苓不愿再多言,冷声道:“望川医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识相些便赶紧滚出去,若我师兄动手,下场便不是几缕头发丝了。”
那嬷嬷顿时吓得抖作糠筛。
贵妇气极,斥道:“废物”,随即将人踹倒在地,拂袖而去,临至门前,她回头狠狠剜了白苓一眼,“看好你院里的浪蹄子,若再让……”
沧澜面色骤冷,脚下一动,石子唰地飞出,打在女人后膝,女人登时跪倒在石阶,回首瞪回去,却触及沧澜布满杀意的一双眼,心底咯噔一下,汗毛竖起,噤了声,慌乱起身出了府。
半晌,院中复归寂然。
两人轻叹一声,默默无言。
沧澜从她手中接过剑,收鞘,轻声道:“去瞧瞧孩子,院里我来收拾。”
白苓掩下郁色,轻一颔首,匆匆去了西厢,方推开门,便被两个小孩抱了满怀,“师父真厉害!”英子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珠,常乐也是一脸崇拜,重重地点头,表示她的钦佩。
白苓一脸无奈,只叹孩子心性忘性真大,拉着两人坐到圆桌前,“可有伤到哪里?”
英子摇了摇头,蹭到白苓怀里,“师父师伯回来的及时,我和常乐就是摔了个屁墩儿,并无大碍。”
白苓心底庆幸,将常乐也拉进怀里,揉了揉发丝,“那刘伯伯怎么不在?”
刘英面色一红,直了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嗫嚅道:“是我,嘴馋福禄斋的酥皮蜜渍千层莲酥,央着伯伯去买,没想到就一会儿功夫,那个人就闯了进来。”
“那人是谁?”
白苓话音方落,推门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彪形大汉,一脸的惊慌失措,手里还提着两包油纸包的点心。
“伯伯!”英子心大,兴冲冲奔到刘胡子跟前,被刘胡子打着圈看,见她没事这才舒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点心递了过去。
“乐乐可伤哪儿了?”
常乐乖巧地摇了摇头,“伯伯,常乐没事。”
刘胡子看了白苓一眼,内疚地叹了声,“是我疏忽了。”
“刘叔不必自责。只是那人自称王妃,方才气极了,也没问清楚便让人走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刘叔闻言,浓眉一紧,而后嗤笑一声,看了眼正在啜着茶饮,分食莲酥的两个女郎,俩人到底还是孩子,有了吃食点心便将方才的不愉快忘了干净,此时晃悠着细腿,恣意地眯了眯眼,一副童真模样。
刘胡子眼神示意白苓出去说话。
“今日下午,我引着两个女郎上街,一会儿没看住,英子就被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纠缠去,那人嘴里污脏,说出的话很不堪听。我几欲动手,却被一个郎君拦下,三言两语间就帮我们解了围。是以,也并未放在心上。可没料到,这还能找上门闹事!”
“那肥蠢如猪的,我听那名郎君称他一声七殿下,想必就是这人的妻室,真是一路货色。”
听罢,白苓深深陷入沉默,英子不过十二,身量纵然说高,也才及她胸前,再怎么看也是个孩童模样。
这些恶心下作的东西!
入夜,星斗闪烁。
白苓将两个女郎安抚入眠,披着薄氅轻声阖上门,回屋的路上经过中庭,见亭檐下仍亮着烛火,脚下顿了顿,旋身走近。
“师兄。”
晚间饭后,她与师兄道明,近日得知的师父过往。
沧澜师兄是师父在江上捡到的弃儿,自幼长在身边,犹如亲儿,今日忽闻师父旧事,只怕也如同她一般,觉得心口憋闷却又无处宣泄吧…
沧澜眼眶微红,斟满一杯,递给她。
白苓拢了拢外袍,也不多言,一饮而尽。
二人沉默着连饮数杯。
“师兄,我想将英子、常乐送回谷中。医谷偏僻,少有人能寻至,虽孤静,但胜在安全。过几日,我随俞妃出宫,二人身边又少人照看,我不甚放心。”
沧澜抬眼瞧了瞧天边,弦月将圆,“过了十六吧。这些时日,有我和刘叔一同照顾,你放心去。再者,这院里的确须得加强防卫,我已去信宗门的兄弟,一个清风,一个绾月,皆武艺高强。俞妃之事棘手,有个帮手总归稳妥。”
白苓点点头。
月色渐浓,白苓察觉酒意上头,嘱咐了两句,便打算回房歇息,转身之际却听。
“苓儿,你与那端王世子….”
白苓闻言一僵,清丽的面庞在如水的月辉映照下,微微发白,她指间微颤,“师兄知道了?”
沧澜叹息一声,“那张脸,同适儿太过相像……”
“你可知…..他在找你?”
白苓吃了一惊,旋身,呆呆地看着沧澜。
沧澜又似不确定般的摇了摇头,“江湖上的兄弟说,他在找三个人,分是周安,初棠,再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