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淮额头的纱布被血浸透，触目惊心的红。
顾景淮没动，依旧紧紧抱着我，像是在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不肯撒手。
我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推了推他，道：“先去包扎伤口，你要是死在这里，我可不想帮你收尸。”
话说出口，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和顾景淮有些像。
不管是我还是他，原本关心的话，说出口后就成了最伤人的利器。
顾景淮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松开我，道：“你跟我一起去。”
顾景淮头上的伤毕竟是为了救我才得的，我没有推辞，点头和他一起去了治疗室。
医生帮顾景淮拆了纱布，重新上好了药，收拾好药箱就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我和顾景淮。
顾景淮侧眸看向我，问：“刚才的火是你放的？”
他脑子一向转得快，应该是猜出了我放火的意图。
我点头，“是。”
顾景淮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缩紧，“你就这么想留下江少虞的孩子？”
我依旧只有那个回答：“是。”
顾景淮死死盯着我，眸中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几分痛苦。
空气安静几秒，我再次开口：“顾景淮，这个孩子我是不可能打掉的，除非我死，不然谁都别想将她从我身边夺走。
“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你要是不想替江少虞养孩子，最好还是跟我离婚。”
顾景淮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我不可能跟你离婚。”
我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顾景淮还在意气用事，没好气地道：“为了跟江少虞争口气，你死活不跟我离婚，不觉得很幼稚吗？你难道真的打算让江少虞的孩子叫你爸爸？”
顾景淮平静陈述：“我不跟你离婚，不是为了跟谁斗气。”
我有些不耐烦地问：“那你什么意思？别跟我说你真的喜欢上我了。”
顾景淮直直看着我，道：“如果我说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