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的声音。
江稚鱼又拿过一个新本子,从第一页开始画,画到天色彻底黑沉下去。
正专注的时候,头顶忽然响起鹿见深低沉磁性的笑声。
江稚鱼听到声音,猛地一把合上画本,扭头望去。
鹿见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身姿挺拔,长身玉立,眉目俊朗温柔,含着璀璨的笑意,伴随着他的笑声,胸腔轻轻颤动着,那笑声愈发性感迷人。
在和他的目光对上的那一眼,江稚鱼的脸在一瞬间涨得通红。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鹿见深不答,手里捏着一沓皱巴巴的纸,地上扔的废弃纸团已经被他捡起来,一个个展开抚平。
“怪不得这些都要扔掉,原来后面画得更好。”
鹿见深舔了舔牙齿,迷人的瑞凤眼微微眯起,透出一丝危险的亮光,“不过我衣服都脱了,只一个人是不是太单调?”
江稚鱼,“……”
后面半本纸都是两人共同创作了。
鹿见深虽然毫无绘画技巧,但是很有灵魂,作品既抽象又写实,叫人一眼莫名所以,第二眼脸红心跳。
一直画到最后一页,姿势用完了,就该到开花结果的时间。
笔在江稚鱼手里攥着,鹿见深握着她的手,笔尖在纸上曲曲折折划过,依旧先画出一个女人。
在女人旁边画一个男人,然后女人和男人之间画了一个小孩,最后用一个大大的爱心将三个人包裹住。
稚拙又俗气的画作业,堪比跟学前班小朋友的大作。
鹿见深却很满意,微微侧头问江稚鱼,“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江稚鱼想了想,心惊肉跳地看他一眼,“能都喜欢么?”
“行!那生两个。”
鹿见深相当爽快地答应,又看了看自己的大作,带着她的手又在男人怀里添上一个小孩儿。
他还很细节地在小孩儿头上画两个冲天辫,表示她是个小姑娘。
“我还是比较喜欢女孩。”他又说。
江稚鱼眼睛微亮,侧头看他,“真的?”
鹿见深对着她亮晶晶的眼神,眼底闪过一抹晦涩的暗光。
江稚鱼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并没有注意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晦涩。
鹿见深顿了几秒,偏开目光,貌似玩笑说:“我只喜欢自己的女儿,你跟别人生的我可能就不大喜欢的起来了。”
“我还能跟谁生去!”
江稚鱼完全没察觉他话里有异,狠狠翻了个白眼,伸手在他胸口拧了下,骂他:“神经。”
鹿见深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身上,黑眸讳莫如深地看着她几秒,张了张嘴想问泡泡的事。
可话到嘴边,他又没了勇气。
现在两个人的幸福,实在是太美好了,他不想破坏掉。
暂时,就这样吧!
晚饭后,江稚鱼提出出去散散步,一连这么多天,她在床上躺得浑身酸痛,哪哪都不舒服。
鹿见深先去找医生询问了一下,医生说伤口恢复的很好,完全没有问题,甚至只要他们想,现在完全可以出院,定期过来换药就行。
两人前脚刚下楼,池砚舟后脚就风尘仆仆出现在病房门口。
“人呢?”池砚舟看着空荡荡的病房,问靠门口啃汉堡的李斌。
李斌抬头瞅他一眼,口齿不清道:“老板带太太下去散步了,刚走没两分钟,你有急事不?”
“没,让他们散步去吧。”
池砚舟摆摆手,上下扫他一眼,最后定在他手里的快餐汉堡上,调侃说:“你这伙食也太差了,你家老板是不是虐待你了?要不你跳槽来我这儿吧。”
李斌吞下嘴里的东西一脸认真问他:“你年薪给多少?有奖金吗?”
池砚舟又上下扫他一眼,“钱的事都好商量,不过你得先把自己这不修边幅的形象改一改。”
这人浑身莽气,糙的不行,一身高奢西装在他身上衬得跟地摊货似的。
李斌张嘴,两个拳头大的巨无霸又少了三分之一。
他嚼几口吞下去,干脆拒绝:“那不干。”
池砚舟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五脏府也开始闹革命。
他按了按胃,“你叫人去给我买份饭。”
李斌问他:“吃什么?”
池砚舟,“随便买,我不挑食。”
李斌,“那牛肉汉堡?”
池砚舟皱眉拒绝,“不要。”
李斌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难伺候,转身去外头打电话。
十分钟后,池砚舟吃到了比屎还难吃的外国饺子。
李斌搁旁边说风凉话,“早跟你讲吃牛肉汉堡了。”
池砚舟一路风尘仆仆赶来,身心俱疲,指着门,“你出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