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最不了解她的那个人
“我靠,鹿见深他不会是因为死了老婆精神错乱了吧,堂堂鹿林总裁,跑网上去发疯?”
“不是说是被盗号了吗?”
“你信那个?一说错话做错事就往盗号上扯,常规操作了。”
“总比你的理由靠谱吧,江稚鱼死了,恐怕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还精神错乱,你以为他情圣啊!”
“嗐,就是不在意呗,该吃吃该喝喝,但凡有点儿心的,也不至于江稚鱼刚死,就跟江若瑶不清不楚的。”
“没你说的那么轻松,我听说他现在消沉的很,状态很不好。”
“装的吧其实都是,不论是颓废还是发疯,没准儿都是在借机掩盖什么,你们想啊,前儿江亦宸被打那么惨,不就是想替江稚鱼讨个说法,到底是亲妹妹,总还是比外人亲。”
“我靠,你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我看也是江稚鱼自作自受,谁愿意要她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啊,早早就准备好了一顶大绿帽子,要你你忍得了?”
男人嘿笑了声,“鹿见深也算得上是个忍者神龟了……”
话音未落,突然“砰”的一巨声,一只酒瓶子在男人脑袋顶上开了花。
酒吧,昏暗的卡座。
一众人看着像个疯子似的人,拎着酒瓶子毫不迟疑就往人头上狠狠砸下去的场景,跟被攥住了脖子般,惊恐地瞪着眼睛,一个个僵成一座雕塑。
被砸得男人跪倒在地上,肥硕的身体簌簌发抖。
血从发缝里流下来,一道道爬了满脸,在头顶五彩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惊悚又可怖。
鹿见深握着酒瓶瓶口的玻璃碴,一只脚踩在男人的肩膀,微偏着头打量他,目光平静却阴翳的叫人毛骨悚然。
在男人头顶上方,还有另外一只酒瓶悬空着,摇摇欲坠。
酒瓶被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紧紧握着,停在半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砸下去。
两秒后,那手收回去,“砰”的一声闷响,砸在了别处——
鹿见深身体晃了晃,慢慢转过头去。
舒姝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说:“抱歉,手滑。”
鹿见深脑袋里像是有千万只蜜蜂,不断的“嗡嗡”作响。
他静静与舒姝对视几秒,好似才反应过来,然后抬手摸了下额角。
指尖触到湿|热的液体,他随手抹了去,转头又去看脚下的那个男人,嘴里淡淡道:“你是阿鱼的朋友,我不跟你计较。”
舒姝露出厌恶的表情,“装什么深情呢,不够叫人恶心。”
她转身就走,刚走出两步,迎面碰上从洗手间回来的池砚舟。
“你不是说今天晚上加班吗?”池砚舟拦在她身前,似笑非笑问道。
话音才落,前面突然响起喧杂的惊呼。
他下意识望过去,就见鹿见深摇摇晃晃往地上栽。
“卧槽!”
他脸色一变,顾不得对舒姝兴师问罪,赶紧扒开渐渐围拢的人群冲过去。
舒姝回头看了眼,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
医院急诊室。
池砚舟交完费回来,看鹿见深头上缠着纱布,一动不动坐在病床上,眼睛盯着虚空里的某一点,半晌都没有眨一下。
池砚舟喊了他两声,都没听到任何回应。
他摇摇头,叹息一声,点着自己脑袋忧心地问医生,“他这儿不是被砸傻了吧?”
“没傻。”鹿见深转回头看他一眼,站起身说,“走吧,你送我回家。”
医生“哎”一声,“我建议还是留院观察一下吧,可能会有轻微的脑震荡,而且你最近是不是睡眠很不好,有偏头痛?”
“没有。”鹿见深睁着眼睛说瞎话,抬脚往外走。
池砚舟拦住他,“咱还是留下来观察观察吧,我看着真挺严重的,别回头再来二回。”
鹿见深不听他的,抬腿闷着头往外走。
池砚舟拧眉,“我真服了,你着什么急,家里又没人等……”
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对,立即往自己嘴巴上抽了下,“呸!我这破嘴!”
鹿见深停住脚,沉默两秒,低声说:“在家里起码还能睡着一会儿。”
抱着江稚鱼枕过的枕头,闻着房间里她残留的气味,起码还能让他好好睡上一会儿。
池砚舟一时说不出话,只有心里五味杂陈。
鹿见深抬脚继续往前走。
池砚舟原地站了片刻,默默跟上去。
考虑到鹿见深受伤的脑袋,池砚舟把车开得小心翼翼,尽量做到没有一点颠簸。
车里静了大半晌,等红灯的间隙,池砚舟斟酌着开口道:“你这脑袋是不是舒姝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