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鹿见风兴奋的大喊着,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鹿见深最先反应过来,拔腿就往楼上跑。
鹿存之唐婉宁回过神也赶忙追了过去。
一分钟后,一家四口连带着老管家张茂全齐聚在鹿见风的房间里。
鹿见风扶着那幅巨大油画,指着右下角fechazo的签名,激动的声音直哆嗦,“看见了没?江小鱼的亲笔签名,她以前答应过我的,江小鱼说到做到,从来不骗我……江小鱼还活着!她真的还活着!”
唐婉宁不敢置信地捂着嘴,眼泪唰的落下来。
鹿存之搂着她的肩膀,也激动地湿了眼睛。
鹿见风扑过来,跑过来抱住他们俩哭。
张茂全也哭,都在哭,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
只有鹿见深没有任何反应。
他只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那副新鲜的,还能闻到颜料味道的油画。
那画里是晨光熹微,旭日东升的景象——
一轮巨大的,金红的太阳自蓝得深黑的海里跳出。
热烈,蓬勃,光芒万丈。
整个世界都补照亮了。
鹿见深笑了。
他望着眼前的画,傻傻地笑了。
只要她还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好,至于她什么时候愿意原谅他回到他的身边,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反正他会等她。
哪怕是天荒地老,他也会等。
可很快,鹿见深又笑不出来了。
因为在那幅画抵达鹿家不久,一位姓何的律师就跟着造访了。
何律师带来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亲手交给鹿见深。
协议很简单,因为当事人只要求拿回自己的婚前财产,所以基本上不涉及到什么纠纷。
鹿见深只看了眼封面上的“离婚协议”四个字,连翻开都没翻开,直接撕了。
他也没露出什么情绪,只平静撂下一句,“你告诉她,想离婚,回来亲自跟我谈。”
……
鹿见深像是丝毫没有受到那封离婚协议书的影响,送走何律师之后,就去了公司。
上午开一上午会,中午参加了个饭局,下午又约了几个老总打球,中间还挤出一个小时接受了某财经杂志的电话采访。
时间从早到晚安排的满满当当,半点儿没浪费。
鹿存之和唐婉宁知道江稚鱼还活着,之所以一直躲着不出现更不回来,就是因为不愿意见鹿见深。
人活着,他们自然很欢喜。
可一直躲着不回来,他们也愁啊。
怕鹿见深想不开,在公司的大半天,鹿存之找借口从楼上下来看了他好几趟。
看完就回头跟唐婉宁报告,说看着正常的很,什么问题都没有,叫她不要瞎操心。
唐婉宁直接一声呸回去,说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程识跟唐婉宁持同样的观点,因为他跟着他的老板连续几个月的高强度工作已经快把自己干废了。
说句不好听的,有时候颇是怀念老板发疯的那段日子,虽然同样难搞,但……
两害相权取其轻。
主要是没磨硬拉这事程识实在没法|理解。
就比如说今天晚上这个规格不是很高的私人酒会,参加的宾客大多是中小型企业老板,主营业务跟鹿林集团也不大沾边,过去交际的作用并不是很大。
作为一个心细如发,想老板所想,思老板所思的助理,程识在仔细翻阅了两遍酒会宾客名单以后,发现了一点儿端倪——
舒姝。
还有一人:秋原。
程识最近听到不少乱七八糟的八卦,关于舒姝跟她妈还有秋原的,很有点呼啸山庄那味儿。
总之这位傍着富婆上位的凤凰男秋先生,因为一些旧时恩怨跟舒姝的外祖苏家杠上了。
舒姝现在是苏氏的二把手,估计这段时间日子不怎么好过。
而舒姝是太太最好的闺蜜。
程识估摸着自家老板这是准备过去帮舒姝撑一撑腰。
生意场上,都是看人下菜碟,顾及着鹿家的态度,想落井下石的那些人怎么也得在心里掂量掂量。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舒姝有小池总护着呢。
人家就差扯证的未婚夫妻,哪里还用得着您呐!
程识在心里疯狂吐槽,觉得自家老板这委实是有点儿狗拿耗子了。
大概是他的怨念过重,鹿见深瞥他一眼,突然良心发现,在去酒会的半路上把人放了。
程识不好意思,“老板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叫张洁过来。”
张洁是鹿见深新招来的秘书,刚上岗一个多月,因为还没度过磨合期,所以有什么事鹿见深还是习惯喊程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