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添以去见郑疆为由便出了宫,只是裘添到了郑府落了落脚就又出了门。
一个时辰后,郑疆见裘添许久未归,一下便猜到裘添是在何处,拿上外袍便出了门。
郑疆来到无心河边,看到在无心河边上站了已有一个时辰的裘添“你把我这郑府挪到这无心村是不是就是纯粹为你思念那姑娘当幌子的啊?”
裘添转身,看到郑疆“那您来这是不是就是纯粹看我笑话的呀?”
“给你氅衣”说着郑疆将带来的氅衣递给裘添“免得冻晕在这,我还得花银两派人来拖你回去”
“怎么?未来的太子太傅竟会在意这些?”
郑疆见裘添嘴上不饶人,被气笑了“对了,皇上身体怎么样了?”
“这个冬天太冷了,皇上几服药下去,没有见好”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裘添看着无心河,淡然说道:“最后一步了,自然是要走完它”
“以我们现在的势力,你登基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要想光明正大地登基,最好还是要让迭颂亲手将皇位交于你”
“我明白”
郑疆知道裘添办事稳妥,便没再多说什么,拍了拍裘添的肩膀便离开了。
由于天气严寒,无心河上结了厚厚的冰,裘添踏上无心河,轻轻助跑几步滑了起来。
从前,他身上肩负着复仇的重任,他不敢肆意妄为,连寻找雪莲的下落都是悄悄进行;以后,若他成了无心国的皇帝,他身上就会肩负上国泰民安的重担,他也不能随心所欲。只有现在,他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放纵自己在天地之间在无心河上怀念他的爱人。
裘添沿着无心河滑了很远,由西到东,他也滑了很久,由天明到月起,寒风刮着他的脸,将他的脸颊冻得通红,但是也不及因思念成疾而红了的眼眶。
翌日,裘添回宫,回宫后便直接去看望迭颂。
见到裘添,迭颂急忙要坐起身,裘添见状立即过去,让迭颂重新躺好“皇上注意龙体”
迭颂叹一口气“我这身子是好不了了”迭颂与裘添单独相处时,从不用“朕”自称。
“皇上不可乱说,太医说只要您按时服药休养些时日就会没事的”
“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你不必安慰我”
“皇上不要瞎想”
“算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说点别的吧。”
“皇上想聊什么?”
“这几日,我想了很多,我的身子不好,怕耽误了哪家姑娘,也就一直没有成婚,如此也没有一儿半女,所以与谁也不十分亲近。这些年来,我落魄也好,风光也罢,只有你待我最好。所以我决定,等我走了以后就将皇位交于你。”
“皇上,你”
不等裘添说完,迭颂打断道:“这是将皇位传于你的密旨,玉玺的位置还在原处”迭颂将一张密旨交到裘添手上,“裘添,你不要拒绝我。你父亲曾经为无心国立下汗马功劳,这就当作是我们还你的吧”
听到迭颂的话,裘添一惊“皇上,您,您知道我是谁?”
迭颂点点头“我知道,不过你不用怕,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那皇上是从何时开始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
“大约在八年前。你第一次入宫后,宫内就流出了你可能是唐将军儿子的传闻。一开始我并未在意,因为不管你是谁,于我而言也没有太大干系,不过后来我恰巧在宫门口遇到过你一次,那时我坐着马车往宫内走,你独自往宫外去,你当时的表情很淡然,但是在我看来,你淡然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十分不安的心,也就是那一面让我有种直觉——你身上藏着很大的秘密。只是我无心争储,你有什么秘密对我也没什么影响,我便也没去调查。至于我是什么时候确定你身份的,那应该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听到迭颂的话,裘添努力回忆,并未在过往中搜寻出有何处暴露了身份。
迭颂见裘添的表情,哈哈一笑“没想到我迭颂这辈子还能骗得过你裘公子一次,也不枉来这世间一遭啊”
笑罢,迭颂的表情变得比平时还要严肃些,似是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让他有些担心“七年前,我一时兴起想去唐家镇看看,恰巧在那看到了你,我本想过去与你打招呼,但你当时行色匆匆走得很急,我便在后面跟着你,我本以为没多久你就会发现我,没想到直到你进了小院都没看见我。后来我等你出了小院后偷偷进去看过,不知是不是那时我们处境相似的原因,我一下就找到了灶台那里。”说到这迭颂不再往下说,因为不用再说裘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七年前,裘添因雪莲逝去失魂落魄了好一阵,虽然他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去想雪莲,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而每次想起雪莲大婚时看自己的眼神,他就如丢了魂般,也正如此,那次有人跟踪其到了唐家地下祠堂门外他都没有察觉。
“裘添,这件事压在我心里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