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蝶应。
饭前半小时,吃饭十分钟。
等所有人风卷残云地吃完,舒语蝶又一次接到了黄助理的信息。
跳过她长篇大论的话语,省略穿插最多用词的‘好消息’,总结下来就是——比赛延迟到了1月26号。
中间空当的日子一下多了小十天。
让人不禁庆幸又害怕。
庆幸是因为延后又更多时间准备。
害怕是因为不止她一个人延后。
饭后,爷爷奶奶各自溜达午休,夏聚突然掏出了电脑和U盘。
舒语蝶在果盆里挑挑拣拣拿糖吃,无意瞥见
他动作:“加班?”
夏聚简单概括:“嗯,有一个年后要用全息设备的场地出了问题,角度要重新算。”
键盘单调的清脆声响延续了十分钟,中途掺进了细微的纸笔摩擦声。
舒语蝶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勾了几笔,突然手腕一轻,再抬头,手里碳笔已经被人抽走。
“奶奶?!”
舒奶奶站在身后,捏着笔,弯腰眯眼,认真分辨纸上的人像:“囡囡,你怎么不先描个头啊。”
“奶奶都认不出这是谁。”
慌张之中,舒语蝶想也不想地胡说:“本来就没头。”
“好好好,你也就只能骗骗奶奶了。”舒奶奶和蔼笑笑:“你爷爷人呢,我一回来就不见人。”
“喝完酒,又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那头,键盘声停下,夏聚出声:“奶奶,爷爷他回家睡觉去了。”
“行,”舒奶奶挥手,往外走:“放假了,轻松点,出去玩玩呗。”
她走出一段路,隔着大老远喊:“你们小时候玩漂花的那条河,上面的桥整修了,没事干去看看,保护一下眼睛,别天天对着电脑手机,一个劲瞎用眼~”
喊声飘远,舒语蝶下意识护着画稿,默默往桌子底下藏。
夏聚处理完部分内容,抬眼笑问:“我?”
舒语蝶现编:“才不呢,我画刑天。”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不过没事。”夏聚抬手捂嘴,憋着笑:“我勉强信一下。”
“......”舒语蝶哽声,扯开问题说:“你什么时候处理完,我们去那座桥看看。”
夏聚瞄了眼内容,认真说:“再半小时吧,我尽快。”
这样一板一眼的对话格式,放在夏聚身上很陌生,但细想,舒语蝶确实不了解他工作时的状态。
就算是以往在六楼大平层,工作时也不经常搭话,只是在午休和上下班闲聊过几句。
她想着想着,画稿在手里折叠,又默默藏到大衣口袋。
时间在忙碌时走得特别快,等夏聚处理完工作,舒语蝶早在院子里,对着花盆描完一副速写。
村子里的路笔直平坦,很少有弯弯绕绕,比儿时最初的记忆相比,干净整洁很多。
沿路杂草被水泥路覆盖,消失不见,或扎根在更偏处。
道路上碎石脏泥彻底无踪,细微灰尘肉眼也看不出来。
只有路边几步一棵的深绿香樟树没有变。
刚从工作状态出来的两人放轻松边看边走,夏聚冷不丁说:“草都没了,现在小孩还能玩漂花?”
“现在是冬天。”舒语蝶猜测着反驳:“现在小孩应该没有这么闲,摘一捧花花草草,丢河里赌谁的漂得快。”
桥在路的尽头,几分钟就能到达目的地,桥下的杂草肉眼可见地变少。
夏聚扭头,看她就笑:“小时候赌漂花,你每次都输。”
“我输?”舒语蝶轻轻瞪他,顺手揪下一片叶子:“明明是你耍赖,半路抢我花,害得我要摘两次!”
她说完,手里东西斜着一丢,香樟叶飞了出去,但团成球的叶片不重,近乎直直坠在地上。
夏聚顺势往后一退,完全沾不到身上。
小时候的事很蠢,他厚着脸笑:“下次我摘来还你。”
“摘一百次都行。”
舒语蝶微微扁嘴,轻声嫌弃:“多大了还摘花。”
夏聚耳尖,听后转身,和她对着走,闲说:“那就种吧,两个院子种满。”
他话刚说完,舒语蝶突然慌张地伸手拉他。
冬日的掌心刚接触时不温不热,轻微一阵凉后又泛起热意。
夏聚懵了一瞬间,但等站稳看清又惭愧得不知道说什么。
一个小男孩茫然地跌坐在地上,他看着有七八岁,呆呆望着比自己高的大人,反而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更急。
舒语蝶蹲下身,耐心安慰:“没事吧,小朋友,有没有哪里疼?”
小男孩正懵圈,摸着脑袋:“阿姨...没事,不疼,我好像是自己摔的。”
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