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学摄影,有那么多地方请他去。可是你们不知道走出那段日子的这个过程,太t难了。”朱保平泪雨滂沱。
三个人都想起小时候,朱保平总是想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玩儿,但又格外敏感胆小。不管遇到什么事,刘泉一瞪眼他就吓得不敢往前走,黄晋一生气,他张嘴就是“我错了”,幸好画得一手好画把小关唯迷得不行,而那俩又是从小就宠着关唯的,这才没被这哥仨抛弃。
后来他爸买了这套房子,把单位的公房交了回去。虽然不常在一起玩儿了,但朱保平走了个艺术特长,轻轻松松进了云州实中,还在一个学校,反而才更懂得珍惜,几个人的情谊也越发牢固起来。
黄晋把又开始飙泪的朱保平揽到怀里,轻拍他的后背,“那就别去。要说高考什么的,一个大老爷们儿,因为爹妈顾不上就管理不了自己的生活和学业,那也是你自己的问题。”
“我知道。”朱保平哽咽着坐直了,关唯赶快递过纸巾去让他擦鼻涕。
“知道就别哭了,你看你这鼻涕有一半都抹我身上了——新买的毛衫,啧!”黄晋嫌弃地推他,朱保平不好意思地笑了。
“不哭了是吧?那我要宣布个事儿啊。”一直沉默的刘泉大有一种“终于等到这一刻”的欣喜:“我有对象了。”
黄晋:“你爸不抽你呀?”
关唯:“马上高三了你找对象干嘛?”
朱保平:“到哪一步啦?”
刘泉纳闷儿地看着他们三个:“就都不问问我找的是谁?”
“那是谁呀?”朱保平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听八卦马上就精神起来。
“……算了,真没劲。告你们吧,是张艺丹。没到哪一步……”
“拉手没?亲嘴儿了?打□□是不是净想着人家了?老实交代还干什么了?”朱保平坏笑着凑过去。
“啧,我就陪人家上下学,公交车上占个座儿什么的,让你说的跟小流氓似的!”刘泉嚷嚷一句,把矛头转向关唯:“小唯,你那地方呆着怎么样啊?有没有女生给你写情书?”
“没有,都特别刻苦。”关唯被“打□□都想着人家了”吓了一跳,回过神儿把自己在青中的情况大致一说,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才换来班里第11名,几个人都感慨万千,说真不容易。
尤其是关唯的舍友们,个个又仗义又热情,而且对他还那么好,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结识一下。
黄晋听到“公交”和“舍友”俩词儿,想起件事:“关唯,送你回云州的青中那个朋友,何景阳是吧?”
“啊,是。”继“打□□”之后忽然听到这个名字,关唯的心漏跳了好几拍,险些没接上话。
“你俩关系挺铁啊?”
“嗯,他和我的床铺就挨着,座位也是前后桌。”
“哦,怪不得呢。我看他也是挺护着你的样子。”
很普通的一句话,刘泉却听出点儿醋味来,“什么意思?怎么个挺护着?比咱们都护吗?”
“刚刚咱们仨一起上的公交,人多吧?你和关唯在前边儿,我在后面看着,你俩一左一右往开挤。上了车也是咱仨挨着挤着站一排,对不?”
“然后呢?”刘泉一脸迷茫。
“那天去朱保平画室,也是坐公交,何景阳是这么着上的车——”黄晋拉着关唯站起来,把他环在自己臂弯里,推着往前走。
“上了车是这样儿站的——”他把俩胳膊一圈,正好把关唯护在里面。
何止公交车?从青中回云州,一路上何景阳都是这么护着自己的啊——关唯回想一下,没觉得特别奇怪,谁让他个头儿比自己高呢,身板儿比自己壮呢?只是经黄晋这么一比划,似乎确实有些太拿自己当小孩儿了。
朱保平却若有所思地盯了一会儿,半调侃半奇怪地问:“你同学不会是……喜欢你吧?”
关唯本就被黄晋的前情回放弄得尴尬紧张,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觉得这次心不是要漏跳几拍,是真得不打算跳了,正慢慢鼓成一个大球,随时准备爆炸——“什么意思啊?”他呆呆地问。
“嗐,就男的喜欢男的呗。以前不是和你们说过么,我们画室就有一对儿……”朱保平解释。
“你说的那是同性恋吧?你们画室还有这种变态?”刘泉兴致勃勃。
“啊。别那样说人家吧,人家两个自己挺好的,又不碍着我们什么事儿,再说人家专业课在画室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朱保平不满意刘泉说自己同学不好。
“切,关唯,你那同学没这个癖好吧?”刘泉转向关唯。
“他才不是呢!”关唯被“变态”二字吓了一跳,赶快给何景阳开脱。
“你知道他不是?他家哪的啊,特地送你回云州?我对张艺丹都没这么上心。他有没摸过你啊什么的?”刘泉一边拆开一块巧克力,一边随口胡诌了一大串问题。
“他真不是,他有喜欢的女生呢,